这时他才想起，她已经没有继续来打扰自己的理由了。不知为何，赵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明明之前还一直嫌弃她麻烦……

    恍惚的听完第一堂课，赵越决定厚着脸皮去问问赵雨为什么不再靠近。可还未待他起身，前面就传来了纪柠的声音。

    “老赵，你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咦？你连黑眼圈都出来了啊。”

    盯着面前满脸疑惑的纪柠看了许久，赵越似乎明白了究竟是因为什么。

    原来是因为他需要做出了选择，而赵雨帮他做出了选择。

    “哈哈……是么。可能是为了备考，所以太累了吧。”赵越微笑应对，悄悄隐藏真实。

    他们都将各自做出选择，不能后悔的选择。

    ……

    赵雨抬头，看到前面一边微笑一边和纪柠聊天的赵越，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像是有什么忍不住要从眼眶中溢出来。

    虽然胸口闷闷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可她终究忍住了，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不能哭，这是自己选择的结果。

    赵雨没办法继续看着眼前的一切，只好强迫自己继续低头去看书。可不知为何，明明刚刚能忍住的泪水，这次却终于忍不住，“啪嗒”一声轻响，碎裂在薄薄的纸页上。

    她连忙拭去书上的湿痕，又抬手抹去正模糊着视线的眼泪。

    “咦？赵雨，你怎么哭了呀？”旁边的同桌讶然询问。

    她们虽然当了两年多的同桌，可她是第一次见到赵雨流泪。真是奇怪，明明她之前都是一副憨憨的样子，对每个人都微笑，能傻乐一整天。

    “没，没有。只是眼里进了沙子。”赵雨如同往常一般憨憨一笑。那傻乎乎的笑容，让人根本想不到底下藏有多少情绪。

    应付完同桌的询问，赵雨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强行平复情绪。然后她便抱着书一字一句的认真背诵着，背诵着赵越在她书上留下的痕迹。

    她知道，眼泪是不会带来奇迹的，因为奇迹只会眷顾努力的孩子。

    ……

    就这样，赵越和赵雨心照不宣的都不曾提及那天傍晚的拥抱。就算见面，也只是礼貌的称呼一声“赵越同学/赵雨同学”。

    如白驹过隙般，转眼间连模拟考试都已是上星期发生的事了。

    而今天，也是模拟考试成绩公布的日子。

    没什么意外，班级第一名依旧是冉梦清。虽然赵越对她打心底里没有好感，但不得不承认，在学习上她无懈可击。

    第二名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赵越本以为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应该轻轻松松就能拿到第二，可事实上他和第二名差了六十多分。

    第二名，纪柠。第三名，赵越。

    看完成绩单，赵越有些不满的咂了咂嘴。虽然和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但保持这个水平，稍微进步些几十分就可以去市重点的一中了。

    赵越看着自己如此这么明显的进步，心里还有点小得意，甚至还幻想着会不会引起班级同学们的羡慕，然后趁机来一波人前显圣什么的。

    但这世界总对他抱有恶意。的确有人因为进步过大引发了集体震惊，可惜不是他，是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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