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早就摸透了这几个面具男的路数,否则也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决定。在洗牌时,他微不可查地动了些手脚,也许赌场中许多老鸟能一眼看穿,但眼前的这三个菜鸟,估计还被蒙在鼓里。
只要出千不被发现,那就不算出千,这是赌桌上恒古不变的规矩。旁人只能观而不能语,这也是赌桌上的规矩。
在这两种规则之下,米尔可谓是信心满满,看着手中绝对有利的手牌,他开始臆想起赢钱之后的场景。
该怎么羞辱这三个人呢?他心中暗自盘算,却没有注意到旁人同情的眼神。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米尔脸上自信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他发现,除了一开始打出的几张手牌外,在这之后,他再没有机会出牌。
正对面的那个面具男根本没有拿起桌面上的纸牌,而是一直保持着双手交织的姿势,并用冰冷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种眼神,盯得米尔浑身不再。
他挪了挪屁股,努力让精神集中,以便应对与赌桌上瞬息万变的局势。但,就算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却依旧没有任何出牌的余地。
永远有人比他的点数更大……
面具男的无动于衷并不影响赌局的进行,因为他的两名同伴在炬火之下扮演着赌局中的主角。
他们同样注视着米尔,不过却是充满戏谑的眼神。手牌根本无需过目,一张张地倾泻在牌桌上,直到——两人的手中都仅剩下一张手牌。
“还需要继续吗?”面具男的同伴把最后一张手牌盖在桌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米尔的表情。
米尔的脸上苍白得可怕,他甚至忘记了呼吸,看着两人唯一剩下的那张手牌,开始不断地颤抖。
他终于有了一次出牌的机会,然而,前方等待他的却只有绝路。
“你们出千...”米尔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但被面具男竖起在嘴边的食指给劝阻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难道不是吗?”面具男终于拿起了他的手牌,打算开始米尔博弈。“你没说错,我的技术确实很烂。但为什么你明知道我们三个人是一伙的,还傻兮兮地往火坑里跳?”
“让我想想,也许是我们的桌前的金币勾起了你贪欲?亦或者,我们三人之间的娱乐牌局,让你错估了自己的实力?算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重要,因为结果已经出来。”
面具男厌倦了跟米尔对牌,随手丢出了一张点数最低的手牌,他的两名同伴笑了笑,同时将牌面翻转了过来。
看着那两张被翻转过来的手牌,米尔重重地喘着粗气,那两张都是牌局中最大的手牌,就算不用面具男配合,他的同伴早就可以结束这场赌局。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戏耍他,无言的嘲笑比起低俗的欺辱要更让人觉得憋屈。
米尔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成王败寇,他的失败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周边的看客见赌局已经结束,纷纷对着他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