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白赞许地点了点头,“想必陈姑娘是个聪明人。”
话毕,屋内的气氛陷入了一种诡秘的尴尬中,三人都没了话。
陈新月身子往前挪了挪,随时做好了起身的准备,“多谢小侯爷夸奖,若是无事,民女就先告退了。”
“姐姐,那你以后会来看我吗?”见她要走,李炎跑过来抱住了她的手臂。
这候府哪是她想来就能来的,陈新月暗暗瞥了眼沈述白,有些为难道:“这是候府,姐姐也不能随便……”
“日后若是姑娘愿意来,我候府的大门定会一直为姑娘敞开。”上座的人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陈新月惊诧地抬起来,望进男人深邃的黑眸里,不像是为了哄小孩子说的场面话。
“好,姐姐有时间便会来看你。”陈新月抬手撸了撸李炎的毛儿。
“那姐姐记得给我带红烧肉。”
陈新月闻言哭笑不得,只能一个劲地点头说好,这候府不比她陈府伙食好多了。
“时辰已经不早,那姐姐就回家了。”
李炎松开她的手臂,陈新月从椅子上起身,朝上座的人又行了个礼,“小侯爷,民女先告退了。”
沈述白面色淡淡平静地“嗯”了声,眼神却直直跟随着少女离去的翩翩身影。
“述白哥?”李炎抬手在沈述白眼前晃了晃,提醒道:“漂亮姐姐已经走了。”
沈述白收回视线,喉咙一阵干燥,捞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看向身旁的小家伙,“说说吧,你怎么到我这来了?”
李炎,当今皇上最小的儿子。生母是华贵妃身边的奴婢,身份卑微。一次意外被皇上临幸有了身孕,都以为她会飞上高枝却因难产而亡。李炎便从小养在华贵妃宫中,但总归不是华贵妃所出一直不得娘娘喜爱,在众多皇子中就像个小透明般的存在,除非大型宫宴否则连父皇的面都见不到。
三年前,沈述白还在京城,也算宫中常客。看到小孩怯懦的眼神,便忍不住常常私下特意关照他。自从后来来了安城,沈述白便与宫中的人都切断了联系,没料到李炎居然会跑过来找他。
两月前,瑜城突发荒灾,朝廷拨下来的赈灾官银不知去向,皇帝气急攻心病卧床榻。华贵妃所出的五皇子主动请缨去瑜城调查灾情,临行前还带上了李炎,美言曰为了他好,说是看他整日缩在宫中丝毫没有男子气概,要带他去历练一番。
在瑜城的最后一晚,那晚李炎在屋内睡得正熟,就听到外头有人高呼走水了。醒来发现自己置身在火海中,本以为会命丧于此。危急间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随从冲进来把他推了出去,随从却被掉落的木桩子砸中丧身在火海中。
李炎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不知该去向何处。好在安城和瑜城离得不远,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他终于找到了沈述白。
“所以,你怀疑是五皇子加害于你?”沈述白拧眉沉思了片刻,低声问道。
“述白哥,你觉得呢?”李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苦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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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陈新月半蹲着身子在桌案旁飞速用着早饭,两个腮帮子高高鼓起。好在她喝完最后一口莲子粥时,何夏终于抱着衣裳踏进了门槛。
新设计做好的衣物都放在了铺子里,这两日都忙的晕头转向,今早要找衣裳穿时才想起来。
陈新月赶忙上前接过何夏手里的衣物,抬手给满头大汗的何夏扇了扇风,“快过去坐。”
说完就抱着衣裳冲去了房内。
今日就是徐国公府千金举办夏日宴的日子,上次她和许婧谈好今日要一起穿着她铺子做好的衣物过去。
换好长裙,陈新月便坐到镜台前描眉上妆。自从来这后就没上过妆,今日是初次,虽然这些古代的化妆工具用着有些不习惯但也还算顺手。
“小姐,您今日就像……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何夏趴在门边探头称赞倒。
薄粉敷面,也算粉妆玉琢。
陈新月满意地抿了口唇脂,转头眨了眨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到徐国公府时,已经陆陆续续地有宾客朝府内走去,陈新月站在马车旁等待许婧。
日光愈来愈烈,陈新月额头上爬满了细密的汗。担心脸上的妆容,她伸手挡在额前但作用甚微。加上穿的衣物又与这些小姐贵人有所不同,往来路过的人无不看她两眼。陈新月挺直腰身,尽力让自己微笑着面对这些探寻的目光。
“小姐,郡主会不会不来了?”
等了这么久还没见到人,眼看门口的宾客越来越少,何夏有些心焦。
陈新月摇了摇头,笃定道:“不会的。”
“侯爷,那好像是陈姑娘。”
沈述白刚下马车,耳边就传来周临的这句话,视线随着周临所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道微微侧着身子的窈窕身影。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