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转折

    现在，澄海对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机器犯傻。

    她本以为“联络机”的大小类似于一个收音机，没想大小更像是一个冰箱。虽然说当初的第一台计算机可以摆一个屋子，第一个U盘像一个大型衣柜那么大，但这玩意还是使她震惊了。

    泰拉世界不应该这么落后啊？应该是这台机器比较落后吧。她自己这么在心里暗想着。不得不说，这个办公室的确很小——如果这间屋子真的可以被称为办公室的话。任何办公室应该有的这里都不存在，没有桌椅，一个小本子被摆在窗沿上。

    这个联络机占用了这个办公室空间的四分之一，它被放在办公室的左边。右边摆放了一些农具。费米平时应该要劳作，只是在某些方面管理全镇。

    这个镇子冒似对于源石病没有什么意识。她醒来发觉自己是萨卡兹时，下意识就是感受一下自己有没有源石结晶，体内有没有什么不适。她本以为费米大叔把她带出房间后会把她带到什么地方粗糙地检查一下。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示意她根着自己走，之后便把她带到这里。

    “姑娘，我不知道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你为何而晕倒——你现在身体可能很不舒服，所以，我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让一个刚刚从晕倒中醒来的人来修东西。我以前没有处理过这个情况——你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有谁主动到这里来——只见过有些人路过。”费米把她带出了这个屋子，走上了一条小路。

    这条路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虽然没有经过任修整。这条路应该是一个个勤劳善良的人用脚踏出来的。

    “你的身体如果不舒服，马上跟我说——姑娘，我不得不要求你一个事情了——身体不舒服要马上对我说。不要因为只考虑别人的感受而忽略自己——每个人都是重要的，而你比我更重要——就单从年龄上说，你的命比我珍贵不少。”费米一边领路，一边对她说着。

    他们离着那小小冶炼厂越来越近了。澄海紧紧跟着费米，并环顾着四周。她看到了周边的走过几个竖着兔耳的人，看到了在地球上叫不出名字的花在对着每一个人招手。她听到了风声，那是沙沙作响的声音，能使一个人的耳朵融化。这一切都像梦一样的不真实，就在一小时前，她还计划着抽一发十连呢。

    费米向着每个从身边路过的人都主动打一声招呼，无论是年纪比他大的，还有年纪比他小的。他们都带着笑回应，有的还主动问他身后的这个女孩是谁。费米便回答，这是来修“黑盒子”的电工。他们便对澄海投来敬佩的目光，有点类似于她高考完被老一辈知道考自己考上了一本之后的目光。

    在经历了被一个请她晚上去他家吃饭的中年人狠狠地捶肩，被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小孩摸了摸角之后，澄海终于来到了这个名义上的办公室。

    之后，她便对着这个机械犯傻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她感觉这玩意儿更像是一台街机。无奈，她转头看了看费米，费米的表情是温和的。注意到这个电工女孩回头看他，他挑了挑眉毛，意思是让她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澄海的内心有点复杂，好像是被一个很看好自己的老师提问，但自己却不会回答一样。她很想对着费米大叔说一句对不起，但话到了嘴边，成了:“费米大叔，嗯……能拿来一些工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