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刘仲被人杀死,夜不收顾不得洗漱便急匆匆与刘沁儿一起向着刘仲所在的房屋跑去。
刘仲的屋内屋外都挤满了人,他可是整个部落里唯一一位被称之为神医的长老,他的死禁不住让部落里的族人们暗自为他落泪。
刘崇和各位长老早已到来,他们无不悲痛的站在正在放声哀嚎的的刘开身旁。刘明正在努力的劝阻族人们涌入屋内。里面地方不大,挤得太多了就无法为刘仲查看死因,声音太过杂乱,会影响判断的思维。
刘明将屋内的其他族人们尽数劝出后,又试图将外面的族人们劝离,奈何刘仲的死使族人们万分悲激,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去,他们不为别的,只想得知刘仲是如何被人杀死的,又是被谁所杀害。刘明眼见族人们不愿离去,只好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回了屋内。在一片嘈杂中,刘沁儿与夜不收喘着粗气挤了进去。
刘仲的死壮极为惨烈,他蜷缩着身子倒在一个木几的旁边,七窍内皆有瘀血,双目怒睁,面部呈深紫色,嘴唇上咬有斑斑血痕,双手微微内握,指甲内全都藏满了动物的毛发。他床上的兽皮铺盖也十分的凌乱,铺在下面的毛皮上有几个被指甲抓破的口子,地上还有几片陶罐的碎片,碎片边上散落着几个草药丸子。
刘崇搀扶起一直跪在刘仲尸身旁痛苦哀嚎的刘开,伸手将刘仲的眼睛拂下,木然转身看着众人说道:“仲长老是在睡梦中被人杀害的,以现场状况来看,他当是死于一种剧毒。”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哗然。屋内的长老们没有任何异议,外面的族人们多有不信。
“仲长老医法盖世,如果有人投毒,他怎么可能闻不到一点毒药的气息呢?”外面有人表示怀疑。
“这种毒药应该是没有任何气息的,而且这种毒药的毒性应该也是极为猛烈的。”刘崇解释道。
“就算是这样,以仲长老多年对草药的研习,在他得知自己中毒后,他不可能找不到解救之法。仲长老房内除了药还是药,难道他就不能治好自己吗?”那人再次问道,其余族人也随之附和。
“请你进来观看。”刘崇摆手向那人说道。
待那人进屋后,刘崇指着床铺说道:“仲长老中毒之后他当是有所察觉,可就在他准备起身去拿解毒药物之时,突然间被人掐住了脖子,他在床上拼命的挣扎直至没有一丝力气,那人才松手离去。不信你看,这床上兽皮的破洞就是他挣扎之时留下来的。”
“待那人离去之后,仲长老尚有一息尚存,他拼尽最后的力气爬到这里来拿罐中的解毒之药,可他却无法站立起来,只得摇晃这个木几将陶罐摔落下来,可惜最终他也没有拿到,便毒发身亡了……”夜不收接着补充说道。
“果真如此。”那人听了刘崇和夜不收的解释后不断点头称是。
“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仲长老,可当前无法得知真凶是何人,你先与大家一道回去,等查到了凶手,我一定会告诉大家的。”刘崇高声向那人说道。
“好吧。”那人应了一声便出门和其他族人们一起散去。
“敇长老,你去找几位兄弟帮着刘开把仲长老埋了吧!”刘崇转头向刘敇说道。
“领。”
“其他人随我一起到议事厅去。”刘崇又向屋内的几人说了一声,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其实跟在刘崇身后的也并没有几个人,只就是刘明,刘康和刘荣三位长老以及夜不收和刘沁儿。
大雪过后的冬季一片苍茫,整个世界美伦美焕,如同粉妆玉砌。可此时,众人却没有半点心情来欣赏这早晨的雪景。相反,他们的心情一个比一个的还要沉重,迈着同样沉重的步伐向着议事厅走去。
早已有人在议事厅中升起了几盆炉火,因而这里相较于外面要暖和许多。众人进入厅中,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静。只听得见火烧木柴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大都领,早饭做好了,你看是现在吃还是等一会再吃?”一位中年妇女走进来打破了沉默。
“不吃!”刘崇怒声说道,这是他接替大都领之位后,首次向族人发出无名怒火。
那妇女见状,也只好识趣的转身走了出去。
“各位长老,这件事情你们有何看法?”那妇女走后,刘崇终于沉声开口向众人问道。
没有人回答,因为这个问题谁也无法答得出来。
“你们说这是我们族内人所为还是外敌所为?”见无人答话,刘崇换了种问法。
“依我看,定是靠山氏的人干的。”刘明开口说道。
“此话怎讲?”刘崇追问。
“前日夜间,曾有人袭击了夜公子,我与敇长老闻声赶到,却不料被他逃离了出去,一直向西追了数里便不见了其踪影。试想此人若不是靠山氏派来的,还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刘明捋须说道。
刘崇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随之而后他又摇了摇头,眼睑微微下垂,似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