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虚虚看了眼英华所指的方向，随后哈笑回答：“回二爷，是安公子几个，今儿他们请了将军府的刘公子。”

    英华一听刘公子，他这心里就有了底，又问：“陪他们的是哪个姑娘？”

    “二爷，是莫莉姑娘和红汀姑娘。”

    英华指着另一处的水榭与伙计说道：“就将我们安排在那里。”

    依着英华的意思是要去挨着刘公子他们的水榭，英谷雨却不乐意她借口天寒问伙计要了二楼临江的房间。英华拗不过她，只得同意，却再三与伙计说了能看清水榭。

    都是财神爷，伙计自然不敢说不，将两人到临江的房间。

    英华初进房间就让成武将半阖的窗子打开，他站在窗边俯瞰过去果然将水榭里头看得是一清二楚。

    他打发了伙计，让英谷雨赶紧来认人：这个刘公子是不是她在公主府里见到的那个。

    英谷雨却催促伙计让小奈快些过来，一边又慢悠悠的开始翻着菜谱点菜，半点没有上心的样子。

    英华可是急了，趁着伙计出去的间隙，亲自将英谷雨拉扯到窗边：“四儿，你快些看看。”他说话的时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英谷雨只得往水榭撇看了一眼，场中唯一眼生的就是刘公子，这刘公子还真非她要找的人。英谷雨心中自然有些许失望，却也彻底明白那人必然就是林琼了。

    “怎么样，是他吗？”也不知为何，英华比英谷雨急切多了，似乎是他要找人而非英谷雨。

    这会儿到了二月下旬，江边已经有柳树发芽了。那一点新绿，打破了入冬后江边的萧条。英谷雨靠着窗，自然而然地想起从前热闹的景象，而怠于回答英华。

    英华拿她没办法，只是他看英谷雨反应也咂摸着应该不是刘公子，便也不再上心，坐到桌边又选了几样心头好的糕点，让成武拿出去传话。

    他们正等着上菜，小奈姑娘也还没来，而外边水榭里却出了事。英华坐在房间里头只能听到“扑通”一声巨响，其后就是乱糟糟的人声。

    英谷雨站在窗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水榭里有人借着酒劲对红汀见色起意，偏红汀誓死不从。她的反抗自然引来了咒骂，云谢楼中的姑娘自是清高的。可在旁人眼中云谢楼还不是一样的秦楼楚馆，又何须惺惺作态欲拒还迎。

    这不，红汀听得无地自容，心一横便抱着她的琵琶跳了水。水榭里里外外十几个人，也没见有个人上前拦一拦，竟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女子去水里去了。

    红汀跳进了水里，双手抱着琵琶也没扑腾两下，水面就没过了她的头顶，水面上“咕噜咕噜”地冒着水泡。

    眼看着人就要沉底了，水榭里的人也没一个上去救人的。一群公子哥围在边上似乎就等看着人沉下去，好奇而又冷漠，全然没有愧疚更枉谈慈悲。

    他们后头莫莉也还坐的是稳稳当当，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如常地弹着琵琶。倒是她旁边的小丫鬟还有几分良知，只她已经晕了头，却也不知该怎么救人，唯有口中喊着：“救命——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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