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嘉言恰好在这个时候推门走进来:“在看什么?”
“明哥发过来的节目邀约。”她冲他摆了摆手里的手机,继而苦恼地说,“可是我不想去参加这些节目!”
“为什么?”钟嘉言侧身坐在床边的扶椅上,把手里的一杯温水递到她的手里。
“可能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在外人面前提到妈妈吧。”她的语气里有淡淡的惆怅,却又瞬间换上明媚的笑脸,“再说了,这部戏的拍摄快要完成了,我想先专心把这边的事情做好。”
钟嘉言忍不住站起身伸手了揉她有些乱蓬蓬的发顶:“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好,公司那边我可以去谈一谈。”
没有公司会纵容自己旗下的艺人不接任何节目的,因为这是艺人热度的保证,也是公司受益的保证。
陆星茗心里有点意外,意外他帮他解决这件事的语气里的笃定,也意外自己在他面前变得越来越下意识的坦诚。
陆菀那边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哪怕她的父亲是夏天传媒的掌舵人陆承司。
陆星茗看着陆菀铺天盖地的节目预告就知道陆承司又把陆菀当成了弃子,趁着热度再在公众面前晃一波,至于这个热度是正面还是负面,和公司本身关系就不大。
陆星茗微微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可能也是陆菀演艺生涯的最后的辉煌时刻了。她恍然有点心疼这个自命不凡却看不清真相的妹妹。^
深秋天气渐冷,原本觉得厚厚的戏服,竟然也觉得有点挡不住凉意。
过了午后,就开始飘起来细蒙蒙的雨丝,绵绵的细雨下起来没完没了,紧赶慢赶的拍摄进度也被迫停了下来。
但是拍摄现场却被没有冷清下来,这一天刚好是陆星茗的生日,又撞上天公作美带来的少有的休息日。
陆星茗这些年的生日一直都是在国外和向元珊一起过,虽说她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但是那小丫头总是把它当成一件很严重的大事来对待。所以她也从来不觉得有多么寂寞。
而且对于剧组这种集体生活而言,这样的活动恰好是大家用来放松社交的场合,所以在剧组里的生日也总是过得热热闹闹的。
剧组专门定制了六层的大蛋糕让全组的人都加入到了庆祝之中。塑料制的皇冠有点粗制滥造,陆星茗还是笑着任由工作人员帮她戴在了头上。
塑料珠子镶嵌在皇冠上,略显廉价,而且与她一身古装扮相格格不入。引得旁边人啧啧称赞是中西的钟嘉言巧妙融合。
陆星茗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们就尽情逗我玩吧。”
“好了好了,许愿切蛋糕吧。”穆兰笑着维持着现场的秩序道,“我们唱生日歌,茗茗来许个愿。”
余光瞥见身侧的暗色衣角,陆星茗转身揽住了钟嘉言的手臂,笑魇如花:“那就一起吧?”
她灿烂的笑容里满是小狐狸的狡黠,分明是在拖他下水。等下的蛋糕大战的中心攻击目标从她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明显可以分担许多火力。
深谙她的心理,钟嘉言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无奈一笑,依然是顺着她手臂上的力度和她一起站在了蛋糕面前。
早已经在这个剧组对他们秀恩爱的举动见怪不怪的工作人员们表示,在这个时候真的是起哄都起累了,习惯了看着他们秀。
烛光映在脸上,有着微不可查的烛火炙烤的暖意,她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清香。
陆星茗在心里默念愿妈妈在天国安好之后,生日歌还未完,她心里蓦然加了一句:钟嘉言要一辈子平安顺遂。
已经使了小心眼的陆星茗还是悲哀地发现,没有几个人敢去用奶油戏弄钟嘉言,她依旧是现场的工作人员的攻击对象。
一边擦着脸上的奶油,一边愤愤地看着钟嘉言干干净净的脸,她的发丝凌乱狼狈,他却依旧矜贵肃整,骨节分明的手掌扶在桌边,依旧如同拍出的硬照那般好看。
一直到温柔的力道落在脸上,陆星茗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手里捏着素白色的餐巾纸,一点点擦着她脸上刚才混乱之时不知被谁抹上去的果酱。
被逼着灌了几杯酒,她的脸蛋红红的,仿佛因为酒壮了胆,看着他干干净净的脸,陆星茗带着酒劲的心里一下子有点不平衡。她的指尖从手里的蛋糕上划过,然后迅雷之势点在了他的鼻尖。
“别闹。”他的气息很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微热。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把不安分的两只手牢牢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