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老背着手在洛凡家所在单元楼的楼顶上，看着路上渐行渐远的牧马人。

    “年轻真好啊~”

    他知道她们下一步要去那里，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目光随着车辆也越发的开阔，看着渠河这座城市夜晚的灯火通明。

    生前死在渠河，死后在这里也守在这里...看着这个原本只是被城墙围着的小城扩张到了难以想象的大小，不由得有些感慨。只是最近诞生的亡魂越来越多了，他身边的能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从只有跟着他一起经过岁月打磨的两个老伴，到现在都能凑齐一个广场舞小团体，作为一个老鬼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了。但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这里是属于生者的世界，却诞生了那么多的灵体。

    他还记得很早以前整个渠河处理这种事情的就只有两个，一个就是自己，另一个是小林头...

    现在小林头老了，本来应该越处理越少的事情反而弄得需要这些年轻人前仆后继的陷进去，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守着这个市里，偶尔出手两次去救下那些不知而无畏的小年轻。

    和大地联系在一起的龚老，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在它守护的渠河应该看不出什么，他需要有人帮他出去看看。于是便选上了这几个比较对他胃口的小年轻。

    特别是洛凡，在梦里正好做了一个可以不触动诅咒而又能打开枷锁的事情。

    ......

    洛凡在路上开着车，这个时间点市里的车流已经没有那么密集了，但街上的红绿灯还在正常的运行着。

    已经将车开过了大桥，顺着发展大道一路向着宁子欣给的地址开了过去。直到一处红绿灯的位置她才停了下来。冉清璇没有跟着过去，因为作为鬼是没办法直接VR这种玩体感游戏的。

    江离坐在后排，手里的手机亮着屏幕，但心思却不在手机上，犹豫了很久，问道，“哥...说起来那个VR游戏你们是怎么做到那么快的...直播差不多中午才结束，游戏到晚上就做出来了。”

    她现在身体的确不太舒服，不过卫生棉条这种良心东西倒是让她没有感觉到黏糊糊的而产生烦躁感。看了两次洛凡户外直播的江离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如果再什么也不知道，到后面和自己姐姐只会越来越远。

    龚老的到来给她提了个醒，也让她明白自己姐姐的交际圈子好像也越来越阴间了...在这样下去自己和姐姐是说不上话的。

    “程哥做的...就第一次直播给我切镜头的那一只...他生前什么都会点。好像和你是一个专业毕业的。不过自学了计算机语言之后开始对编程的东西开始感兴趣...死了其实比活着的时候厉害得多，可能死了还是好事。这是他的原话。”

    “嗯...到时候我过去试试，哥我也想认识一下他们。”

    洛凡自然不知道自己妹妹做着什么打算。只是答应了下来...

    路口的红灯倒计时快要结束了，这时候几个外国人摇摇晃晃的在人行道上走过，走着的时候还专门看了一眼开车的洛凡，其中一个剪着平头的外国人还朝着她努了努嘴。

    “他们干嘛？”江离见着这些人莫名的感觉到有些不爽。特别是对着自己姐姐吹口哨的行为，虽然车门车窗都关着她什么也没听到。

    “估计是在酒吧喝多了吧。”

    等红灯亮了以后，洛凡便开着车继续往前走了。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渠河这地方也不是什么一二线大城市，平常能见到外国人都很稀奇了，这一次一遇到就是一大坨。

    后面的道路就比较通畅了，最后车停在了一栋大楼前，楼顶上写着远帆科技几个大字。整栋大楼上也没见什么光亮，只是其中一层里的还亮着灯。

    洛凡很少进来高新区那么里面的地方，这里面没什么好玩的，路过这里一般就是不想堵车才绕这边的路。

    在保安的引导下在大楼前的一个停车位上把车停下了之后，保安也告诉了她们去12楼。于是江离便抱着洛凡的手臂，和她进到了公司里，乘着电梯到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