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时的你在我面前强大得如同帝皇一般,仿佛全世界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你前进的步伐分毫。”
“对于当时神挡杀神佛挡诛佛的你来说,我又凭什么要求你记得那些被你随意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的弱小生灵呢!”
世间的生命从来就是这么的特别而又与众不同。有些生命卑微得像是草芥,扼杀他对于你来说和吃饭睡觉没有什么不同,是无甘紧要稀疏平常的小事,绝对不会被放在心上,绝对不会在记忆里留下任何一丝一毫地痕迹。
而有些生命却让你恨不得跪倒在他的面前,匍匐在他轻蔑的视线里,胆战心惊地轻吻他的脚尖。仿佛不这样不足下消减心中的惶恐和害怕,仿佛唯有这般全身心的臣服,才能得到饶恕。
这就是生命严密划分的阶级啊!残酷而又真实。
这时约舍夫。唐又说了几句,弗兰克点了点头,继续尽职尽责地翻译了起来。
“他还说他是做外贸生意的,认识不少国际刑警。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和气生财。闹得太难看就不好收场了。”
林仿双眼一瞪,满是煞气地看着弗兰克低吼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惹祸上身?什么狗屁国际刑警?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当然不是,国际刑警?他想找事那就让他来好了。正好太久没有运动,我的身体都要生锈了。”
弗兰克讪讪地笑着,心里却在不满地嘀咕“我现在只是个翻译,火冲我发干嘛啊!”
林仿看着约舍夫。唐阴冷地说道“你再跟我问他。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晚上,也是这样的海边,红橡树林旁,滔天火焰燃烧的木屋。现在有印象了没?”
“组建你口中那庞大贸易公司的第一桶金,那塞满了一整个集装箱的野生小象。以及那些不谙世事愚不可及的旅游观光客,那些观光客在异想天开中做出了犹如自寻死路一般天真幼稚的救援行动。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想起什么了吧”
林仿阴测测的语气里狠厉愈发地明显,连旁听的弗兰克都不由自主地周身一阵颤栗。
”活在太平年月里的平凡夫妻,带着幼童的结婚纪念日旅行。路见不平的呐喊,可笑的正义感压过了恐惧,然后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生命为代价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毒辣和残忍。我念念不忘的约舍夫。唐,你想起了什么没有。”
为了唤醒约舍夫。唐尘封的记忆,林仿将当初他们相遇时所有的细节都一一道出。
几个关键字眼,轻而易举地就能够让人浮想到一个血腥而又黑暗的资本积累。
弗兰克终于明白了林仿刚刚喜怒无常的怪异脾气,如果老板的童年真是如他所说一般,那么他今天不同寻常的暴虐举止都能够用理所当然来形容了。
少年家亡,后面所受到的所有心酸和痛苦都会被算到凶手的头上。
此时终于熬过将近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了,在收官的最后一霎那,他又怎能允许出现一丝瑕疵,出现一丁点计划之外的变故呢?
绝世美味,总要一点一点独自慢慢享用,才能够感到幸福无比,回味无穷。
约舍夫。唐听到弗兰克的翻译后瞳孔突然扩展得老大,里面充满了惊恐与害怕,他哆哆嗦嗦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不可能的,当时那些人我都已经”
“都已经被你杀了是吗?你真的确定吗?”
“那天月色和今天一般很黯淡,风很急,燃烧的火光忽明忽暗,你又因为大功告成而变得欣喜若狂,根本就没有叫手下去检查那些经历过一轮扫射后倒在血泊当中的人。”
“所以,你真的确定那些人都死了吗?包括那个在最后一刻被母亲拼死护在身下的幼童?”
林仿在笑吟吟说着这些往事时脸上的游刃有余,落在约舍夫。唐眼里,让他变得更加的不安。
念念不忘的生死之仇终于在这个华夏青年的面前出现,但他依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并且还将那些痛苦过去娓娓诉说不带半点情绪起伏。
那这世上还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对他构成伤害呢?
过去里那些对他而言曾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历程,都已经被他逐一消化吸收掉了,成为了他的力量。让现在的他,已经坚强到足以坦然微笑着面对一切了。
林仿看着约舍夫。唐充斥着绝望和惧怕的神情,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这才是如他心中所预想无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