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砚突然眼神锐利注意到路年微信界面停留在李念念之上，那个备注，那个头像，她不可能认错人，脑袋倏地一片空白：“你，你们……”

    都私下保持联系了，再说没有关系，傻子都不信。

    路年把屏幕掐熄，他可以跟李家反脸，但不想李念念牵扯其中。

    李芷砚把事情前因后果稍一联系，她后知后觉：“我知道了，李念念根本不是冯康的女朋友，那天她就是给你送粥的，我说她遇到我慌什么呢，敢情还知道自己做的事龌蹉，还在医院外头等你，是想等我走后跟你苟且吧。”

    李芷砚觉得她这个想法才最接近真相：“温泉山庄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帮我当傻子一样耍，我爸爸出事……也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李芷不相信什么巧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到了温泉山庄就收到电话说她爸爸出事，冯康还争着送她回去，不就是给路年还有李念念创造独处的机会么。

    她那晚心急如焚，就算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也没空深想，同时也怕路年觉得她无理取闹，毕竟他刚动了手术，还说自个不舒服，她不敢让他再东奔西跑，没想到真成全了这对渣男贱女！

    李芷砚把事情从头到尾缕了一遍后，发现自己真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她抓狂大叫，把桌面的东西全横扫在地：“路年，你负我，你竟然敢负我！”

    原来所有甜言蜜语都是假的，所有亲昵接触也是假的，李芷砚十指末入头发，内心痛苦得快要窒息。

    她真是蠢得透彻啊，不仅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平日夜里也跟他睡在一块，她可谓里里外外都被他骗透了！

    路年一直坐着仿佛在看戏一般，面无表情，仿佛被控诉的人不是他一样。

    其实他都没太认真听李芷砚在说什么，眼前的景象在他看来就是无声的，他仍在纠结李念念为什么不理他，他最近犯什么错了。

    “路年！”李芷砚咆哮：“你说话，你为什么连话都不说，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恶心？要不是我爸爸帮你，你在路家只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是我们让你有如今的地位！你这个靠女人上位的狗东西！”

    李芷砚知道自己疯了，她知道这话一出口她和路年就回不到过去，可是他冷冷淡淡一声不吭的样子她真的好心寒，她在控诉在辱骂，他竟然没反驳也没有生气。

    她宁愿路年生气，恨她，骂她，也不要无动于衷。

    都说恨的另一面是在乎，他如此云淡风轻，代表她在他心里，只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陌生人。

    这个认知，让李芷砚心脏抽痛。

    “别以为款项到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凭我爸的本事还有地位，以后你求他的地方，多着呢！”李芷砚破罐子破摔，恶狠狠：“就算到时候你下跪给我擦鞋，我也绝不会再看你一眼，绝不会！”

    路年看着李芷砚的眼睛，一贯冷漠的态度，终于有了点反应：“你爸的地位？”

    看来李家人还没收到消息，很快姓董的就会坐上李建波现在的位置，商场如战场，只是没有见血罢了，一样瞬息万变。到时候谁给谁下跪擦鞋，还不一定。算了，忍忍吧，可别给他们反抗的机会。

    他最喜欢就是看到对手措手不及的样子。

    李芷砚见路年总算理她，她就说吧，路年不过是吃软饭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怕她爸：“对，我爸很快就会东山再起，路年，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你赶紧跟李念念分手，我可以当事情没有……”

    路年不想再浪费时间听废话，他按下内线：“叫保安进来清人。”

    李芷砚脸色突变：“你……”

    竟真如此狠心？！

    门外立刻进来两名保安，他们向前想要把女人架出去。

    李芷砚倏地转身，大喊：“别碰我！”末了，她再一次看向路年，眼眸里写着决绝与憎恨：“路年，你一定会后悔的！”

    李芷砚走了，办公室总算恢复安静。

    路年捞起手机给李念念发消息，这一刻真的很想见她，李芷砚的话仍余音绕梁，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靠女人上位的狗东西，呵。可是等了半分钟，都没有回复。他忍无可忍拨电话过去，却得到关机的通知。

    路年气得想要砸手机！

    ……

    两天后。

    李念念收拾行李，爸爸已经买了下午的火车票，下了火车之后还要坐大巴，母亲的老家实在太偏僻，估计今晚十二点才能到。

    老人的人很热情说会杀鸡等着他们。

    难得回去一次，爸爸准备了很多土特产，说是礼多人不怪，而且老家小孩多，嘴馋。

    李念念看着满满一推车的东西，她尝试拉一下，啧，真沉：“爸，适可而止，你的腰本来就不太好。”她又没多大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