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龙之介感觉已经有汗液滴进眼睛了,蛰痛蛰痛的。
“人都是要有欲望的,就像你一样,但人也得有自觉啊,就比如我。”
她在黑暗中慢慢踱步,像是狩猎前仍在戏耍猎物的捕食者。
“要有恶人就肯定没好报的自觉,就比如我,我明白自己有一天终将偿还那些犯下的错,但我也不想要平凡而普通的死去……所以我为我物色了一个最完美的死亡方式,你呢?金川君?”
金川龙之介下了摩托车,惊慌的向桥洞外逃去,却听到了后面一阵破空声,随即脑后一阵剧痛,他被路子贞丢出的甩棍击倒在地。
后脑传来的剧痛让他感觉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将他重新拖进黑暗里,身下鹅卵石的碰撞痛感在内心翻涌的恐惧面前不值一提。
他想要大声呼救,却发不出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声带。
让他只能乖乖做个听众。
“我已经记不清我处理过多少像你这样的人了……一开始是出于无奈的反击,毕竟我一个偷渡过来的弱女人,任谁都想捏一把。”
“后来就像是你们这群暴走族不知道除了飙车还能干什么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作恶不再是某些事情的选项,而成了答案。”
她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坐在了金川龙之介的背上,慢慢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眼睛,戴着皮手套的纤长手指感受着金川龙之介颤抖的眼睑,那是恐惧的反应。
“然后你就会不由自主的想,你的未来还能干什么,你的人生还能怎样度过呢?作为恶人为非作歹的活下去?”
“金川君,我家教很好的,在来日本之前,我可是家里的大姐,可是乖乖女呢。”
“所以我沉寂了半年多,这半年来无数人问我去了哪,在干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就想一个将死之人一样在物色我自己的墓地,试着让那个墓地理解我,最终让他埋葬我。”
路子贞看着河面,坐在金川龙之介的背上,手在金川龙之介的脸上摸索揉捏,就好像盲人试图记住一个人的脸庞。
“很多人想杀我,我妹妹还在不断找我,但我可不想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死,我要死的轰轰烈烈一点。”
“我要把他变成怪物,跟我一样的怪物,然后某一天被他杀死……或者我没把他变成怪物就暴露了我自己,然后让他杀死我。反正,我一定要死在他手里。”
“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棒的死法了,你呢?金川君?你想过自己会怎么死吗?”
这个人疯了,这个人绝对疯了!金川龙之介的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在缭绕:一定要逃!逃走!不然会死的!
两只纤细的手指扣在了他的眼睑上,开始慢慢用力,金川龙之介开始不住的闷哼,眼睛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浑身颤栗不止。
“我要让他成为行走的地狱……夺得桂冠,最后,这个地狱会埋藏我,在这样一个荒唐的城市里,我能做的仅有这些。”
“噗嗤。”
黑暗中,路子贞叹了口气,皮手套上沾满了鲜血,而另一只手则拿出了一张符纸。
“再见了,金川君,我们都太让人失望了,不敢奢求正常的生活,只敢继续一路错下去。”
符纸化作一捧火焰甩到了金川龙之介的身上,但他却没有丝毫反应,任由火焰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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