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是辟谷重的修为。他感觉到一股快速的气流滑过脸颊,一阵刺痛,手一摸,脸上已经挂彩。随着琴声越来越急,气流越来越强大,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邝凡飞虽然没有受到琴音扰乱心智,但是却难抵抗扑面而来的空气波。
他一面躲闪,一面观察阁楼里的情况。楼内除了摇曳的烛火把身影变得更加飘忽不定之外,不见有什么其他大动作。从古琴中弹出的琴气穿过幕布,不留下半点撕裂的痕迹,这内力当真不可小觑,竟然可以穿透无痕,却又能伤人。虽然对邝凡飞来说,只是皮外伤,但是连绵不断的每个音符就是一个个飞起的风刃,一直穷追不舍。
邝凡飞才出狼穴,又入虎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道:“听说何姑娘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没想到亲眼目睹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人,倒是跟瓦砾村的厉秉一一个德行。”
他运气在手,一个猛喝,一阵掌风向阁楼透出。那掌风疾疾,直扑向阁楼而去。那何小向也感受到了邝凡飞的反击,剪影中见她潇洒一脚踢开放琴的琴案,把古琴竖放在地上,用力一拨,这次几道琴风撕碎幕布,化成可见的几道利刃和邝凡飞的掌风相遇。一声巨响,前面的幕布被震得粉碎。
一个柔弱娇羞的身影半抱着古琴出现在眼前,她带着一抹淡粉色绣花面纱,双瞳剪水,柳眉轻弯。邝凡飞看到如此娉婷袅娜的身影,竟然忘了收掌,在他的想象当中,能有如此大的内力催动古琴发动攻势的,一定是个剑眉杏眼身手敏捷的干练女子,完全难以把两人的形象联系到一起。
邝凡飞道:“哼!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何用琴声迷倒来听曲的人。难道以前也是如此?”何小向一手扶着古琴,一手按在琴弦上,噗嗤一笑道:“我的琴技今天是碰见高手啦,竟然有人能躲得过的千里摄魄,看来这位公子的内力颇深。”
“摄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道是这么高雅的风月场,原来是藏污纳垢的魔窟。”何小向并不生气,柔声道:“公子携二位朋友前来我荷花渡,穿着平平却身手不凡,小向只得出手试探下三位的底细。那位姑娘一出手便把我的座上客给吓跑了,是不是有点不妥呢?”
邝凡飞道:“那是他活该,大庭广众下出言不逊,我那朋友又是一个极其爱美之人,没有当场把他打残,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了。”
“你可知道赶走的那位赵公子,是我特邀来今夜为这新建的小阁楼题名的,把他赶跑了,谁来替我提笔?”
“额,这个倒是真的不清楚,不过我身边这位墨公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如果不嫌弃,可以让他为代为提笔。”邝凡飞在她面前把墨留白称赞了一番。
“哦?是么,可以是可以,但是这笔账,小向可要先跟你们算算了哦!”小向笑道。“你想怎么算?是要打我还是要杀我?”邝凡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