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她内疚,所以他才会莫名的狂躁、悲戚。
她以为,情侣分手这回事,随便找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行。
七年后,她和廖介川再次相逢,那晚他拿安安逼她,谢晓风终于听懂了廖介川的意思。
那晚,他说:“你当年,也是这么向章景迁提议的?”
原来他怀疑,当年她和章景迁,早就有染。
她和章景迁的关系……的确,变得复杂了。现在,根本辩解不清,也不想辩解。最后的结局中,只有爷爷的死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风起了,墙上的照片被风吹得晃动起来。
电光一闪,‘轰隆隆’一个响雷打下来,整个房间似乎都有点儿震动。
屋子里开始陷入昏暗。
廖介川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回去吧,这里太黑,你不害怕吗?”
谢晓风松开他的手,“廖介川,你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七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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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一个人做这么多菜,实在很不容易。他年纪大了,一个人守着两座空空的宅院,孤独凄清,让人瞧着心酸心疼。
饭桌上,秦伯不停地劝他们俩吃菜,放下筷子,那口气终于还是叹了出来:
“你们俩多少年没来我这吃饭了?要是放到从前,我肯定要喝上点儿的……这些年身体不好,我也慢慢戒了酒了。”
“上一次痛快地喝酒还是跟介川,他这小子的酒量真是丢人。我没有灌他,他就自个趴下了,哼哼唧唧的,非粘着我问风风在哪风风在哪……一点也不像个大老爷们,气得我想揍他。”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说起来,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俩的喜酒,定下来后给我个准信儿。”
“小风,你爷爷统共就得了你这么一个孙女,他一生不图名不图利不图钱,就图你活得开开心心……”
“你爷爷已经不在了,介川就是这世上你最亲的人。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不要再提了。”
一顿饭在秦伯的絮絮叨叨中结束。
此时雨下得很急了,水声如瀑,从窗外看去,天地模糊。
饭后,廖介川和秦伯下起了象棋,两张老木椅围着一张圆桌,桌上铺上了一条红格子的桌布,脉脉温情在午后的雨声中流动……
在这局攻防大战中,秦伯明显处于下风,他拿着棋盘上清除掉的棋子,轻轻敲着桌面,额头上横着的皱纹一动不动……廖介川清朗的脸闪着智慧的光泽,端坐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是静默的。
下雨天、午后、一盘棋,这样的场景,很像爷爷在世时的样子。
到底是年纪大了,没多久,秦伯就回房间午睡了。
皮鞋在地板上敲出“笃笃”的声响,谢晓风回过神。
廖介川指着自己身边的位子让她坐下,谢晓风远远地坐在沙发另一头。
茶几上的玻璃鱼缸,鱼缸里两条黑色的金鱼,鱼嘴一张一合地吐着泡泡。她忽然记起,不久前廖介川杀死过她一缸金鱼。
好长时间,两人都无话可说。
廖介川站起来,“哗”内拉开了窗帘,房间内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他慢悠悠地开了口:“我就知道,有一天,我会带你重新回到这里。”
谢晓风不说话,顺手丢了一点儿鱼食进去,红红绿绿的一粒粒,缓缓地下沉……两只贪吃的金鱼,很快聚拢来,鱼尾摆动间,像是曳着一袭黑□□惑的纱裙。
谢晓风记得,有一年暑假流行养小金鱼,爷爷给她买了十来条养着玩,后来,她喂的太多把它们活活撑死了,那些小鱼的尸体就成了雪球的食物。
“在赵家见到你时,我就认定,你心里还有我,风风,我跟你说过的。可你总是不肯承认。”廖介川又说。
他凭什么这么认定?谢晓风冷声反问:“你为什么不认定,我一直在等着章景迁回心转意?”
鱼缸上突然覆上了暗淡的阴影,廖介川移过来,高大的身材陡然弯下去,刹那间呼吸可闻:“好,说我自欺欺人也好。怎么办,我就是忘不了你了?”
谢晓风转过脸,她知道,此刻廖介川的目光必定是落在她身上的,“廖介川,只要你不把我逼得太紧,你玩什么,我都陪着你。”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在玩?”
廖介川的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像笑又不像笑的样子。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