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结局倒计时(终)(第2页)
“晓风姐你知道吗?介川哥抽烟很凶的,瘾大,可还是为你戒烟戒酒,出去应酬了回家之前还要找个地方把自己洗干净。他说这些味道对你有刺激性……”
“开始我不知道你的病,后来发现他办公桌上放的最多的不是文件不是合同,而是那些治疗癫痫的书籍。他会背诵你的饮食禁忌,出去吃饭时他会念叨这个菜你能吃那个菜你不能碰,他怕你拉肚子,怕你暴饮暴食,还怕你多喝一口水,整天疑忌担心你会犯病,整个人疯魔了似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说特别想让你再怀上一个,用孩子来绑住你,可是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后还是放弃,甚至你不要孩子也没有关系。”
“七号的三楼你上去看过吗?整整一层,都是小孩子的东西,上面他亲手布置了三个婴儿房,两间蓝色一间粉红色,很漂亮的……”
“那天你被他外婆带走时,他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你,以为你已经走了。后来那老太婆给他打电话,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对方的所有条件。”
“还有件事,说起来挺搞笑的,恒源地产的亿元偷税案,是介川哥精心策划才曝光出来的,本来我们还要再整俞英航那混蛋一回的。上面查出来之后,他外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逼着他用嘉宜的资金来补这个大窟窿。为了你,介川哥自己挖的坑只好他自己填了……”
话说到这里,谢晓风轻笑着打断他,语气轻柔却咄咄逼人,“大田,你激动地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呢?想让我留下?可是,你的介川哥不是已经再次抛弃我去了美国吗?”
不愧是和寥介川一伙的。知道他们两人分开了,第一反应就认定是她不要他的介川哥了,是她的错。
陆奋听了,像是被人戳了软肋,顿时结结巴巴,“他……那个,你要离开之前总得跟人告别一声吧?不声不响的,多不礼貌啊!”
“好。”谢晓风决定遂他的心。陆奋不说,其实她也有话留给廖介川的。她摸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喂——”
“谢小姐,是我。”小梅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谢晓风看了旁边愁眉苦脸的陆奋一眼,说:“你家boss给我送了礼物,我也想还他一份礼。东西就留在七号,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那头没有了声音。
谢晓风仍然继续说道:“这次是你家boss主动放的手,不是我不要他。我觉得他的分手理由不够充分,我只给他二十六周的时间,在此之前,他还有一次重新解释的机会。”
他在听,她知道。
他在逃避,她也知道。
放下手机,谢晓风拍了拍陆奋的肩膀,微微一笑,“大田,如果你见了他,请替我告诉他,如果上次的赌约还有效,我跟他赌。”
“再见,大田!”
——
这个冬季的法兰克福依旧冷得单调,谢晓风来到这里后便很少出门。
知道她回来的消息,便有昔日邻里朋友纷纷上门拜访,商量着为Wendy举办个热闹趴体。谢晓风受宠若惊不堪其扰,派章景迁出来应付。
章景迁依旧还是风度翩翩的老样子。他身材高大,五官轮廓分明,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绝对算得上一个英俊的美男子。
又绅士地送走一个小伙伴后,章景迁回到客厅,看谢晓风把自己包在厚厚的粉红色羽绒服里,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不禁失笑:“我以为这里有吸引你的东西,所以你才回来了。”
“你指的是你么?老帅哥。”谢晓风扬了扬眉。
章景迁喝了口水,也学她扬眉:“瑟蓓娜说你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你时的确这样想过。可你一上来就打击了我。”
谢晓风想起寥介川说的那个黄/色视频气不打一处来。
俞老太婆当年复制了一个妖娆妩媚的‘谢晓风’送给章景迁,这古板男人竟然接受了,还被人偷拍了视频。她很纳闷,当年他们根本不算熟,还是章雪柔的家教,不知道章景迁是怎么对“她”下得去口的。她说起这事,章景迁只是一脸淡定地把它归结于男人的性/冲动。
谢晓风摸不透章景迁对她抱着什么情感。开始的旁观、对她遭遇的愧疚、以及后来的体贴照顾,或许,他对她,隐约有一点点爱情,但更多的,是一种不足以持久一生的过客般的某一阶段的迷恋。
她以前考虑过将就,但现在不行了。
所以,谢晓风一下飞机就把戒指还给了他,摘掉了章景迁准未婚妻的名号。同时还回去的,还有那条她自以为不是很贵重的手链。
那条疤,她已经不怕坦然示人。所以那个人介意的那条手链,她从今以后也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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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景迁这人向来作息及其规律,对她现在的懒散状态很不满意,“晓风,别赖在我这里,你该回去了。”
谢晓风固执地摇摇头,“不,我想等他来接我。”
“等?晓风,你的耐心,够用的?”章景迁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还有,你确定那个家伙看懂了你留给他的大礼?”
谢晓风一时语塞。
是啊,那个人那么笨。
他说他累了他倦了要闹分手,那之前的纠缠算什么?他骗她已经出国,可谁信呢。她每天的吃喝玩乐怎么还有人管着?还有,她每天的日常行踪,为什么好像有人眼睛看着步步盯着?
她摇头失笑,“你知道吗?我不承认爱他,他就认定我爱上了你。”
章景迁不以为然。“为什么?我年纪大,可没什么竞争力。”
因为自卑啊,谢晓风苦涩地想。
这不可告人的卑微感,他怎么可能昭示人前?怎么可能在她的女孩面前体现?现在的嘉宜总裁,本质上,不过还是洋槐镇那个害怕失去、害怕死亡的乡里小子。
十多岁失去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寥介川,很早就扛起了家里的重担。比起有个德高望重的爷爷庇护的她多尝了几年人情冷暖。曾经他对廖妈妈说不用求俞家的人,可是为了廖妈妈,他不得不找了俞碧华。
那么清高骄傲的一个少年,被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外婆生生凌迟了自尊,那种感觉一定刻骨铭心吧?还有出类拔萃的章景迁那时的出现,和女友莫名其妙地有了牵扯,暧昧不清,那时他一定很痛苦吧?在俞家寄人篱下的这些年,他过得也一定很不快乐吧?
谢晓风抬头,转脸发现章景迁正盯着她的肚子看,他眼眸含笑,然后把一双卡通棉拖放在她脚下,示意她换上。
“谢谢。”她说。
章景迁站直身:“不用。”顿了下,他又说,“庆城今天又有了大新闻。俞氏濒临破产。”
谢晓风怀疑地看他一眼,接过报纸。
恒源地产因为偷税案扬名后,俞氏祸不单行,之后信誉破灭、股价暴跌、合作终止,项目流产,资金周转不灵,内部许多高阶经理人纷纷另谋出路……
两个月时间,俞氏已经小规模裁人,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第三个月,俞氏因“毒奶案”再遭重创,因为造成重大食品安全事故,连判六个相关高层。
今日不同往昔,俞氏靠山落马后,铁血娘子俞碧华也无法力挽狂澜,俞氏大势已去。
消息还没放出,那些手里握有俞氏股权份额的董事开始拿着股份收买嘉宜老总,整个俞氏都把子公司嘉宜当做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希望嘉宜总裁公开宣布统一俞氏。
谢晓风想起寥介川那天说的话:
“俞氏企业这次出了事,无论是三个舅舅,还是您来掌控这艘大船,结局都不会太好,所以您最终还是会选择我,把我捧上高位!但是很抱歉,这一次,您动了我的底线,我会选择旁观。”
她揉了揉眼睛,问章景迁,“俞氏要倒了,那嘉宜为什么安然无恙?”
“母公司破产,债权实现以公司资产为限,这就是所谓的“有限责任”。因子公司对母公司的债务没有清偿义务,子公司如果自身经营良好的话,便不会受到母公司波及。也就是说,虽然俞氏对嘉宜有一定控制权,但两者在财产责任上是独立的。”章景迁这样解释。
“介川的不作为,与眼睁睁看着俞氏绝食而亡,没什么两样。从这以后,俞氏企业真就变成泡沫消失了,看来俞碧华真惹恼了他。”
说到这里,章景迁难得一见地勾起了嘴角,“晓风,谁说这人傻了?他忙得很,倒是我替她照顾女人,我怎么感觉我傻兮兮地在当你的免费保镖兼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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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四月,天气渐暖。
天空飘着蒙蒙的细雨,朦胧的光线斜斜地照进落地窗,打在仿古风格的木质地板,投射出一片温暖的倒影。
家庭医生才刚走,“叩、叩。”敲门声不疾不徐的传来。
谢晓风放下手里的画报,从躺椅里抬起头,“请进。”
顶着一头湿漉的瑟蓓娜笑着走进来,怀里搂着一个小篮子,里面用软布包着什么东西,在轻微蠕动着。
谢晓风奇怪地看了眼,却不动弹,实在懒得去翻那个神秘的小篮子。
瑟蓓娜脱了外套,蹲下来,把脑袋轻轻贴上她的小腹,乐呵呵地问,“宝贝,今天感觉怎么样?”
谢晓风拍了拍瑟蓓娜的头,下巴指了指那个篮子,问,“你带的什么宝贝?”
瑟蓓娜抬头,忽然咋呼起来,“哎呀,我倒忘了,”她站起来重新穿上外套,“这只小狗的主人,是隔壁那位英俊的中国先生,上星期刚搬来的,刚才他说要出门找太太,家里没有伞……”说完,拎起一把雨伞急忙跑出去。
一只肉乎乎软绵绵的小黑狗从软布里拱出脑袋。睡得昏昏沉沉,眼睛还没有睁开,小小的红舌头无意识的吐着,应该是饿了。可这么小的个头,分明还没有断奶。
“叩,叩。”敲门声再次响起来。
有人走了进来。
男人的黑色大衣染了些雨水,依旧没有任何修饰的寸头挂着亮晶晶的小水珠,晃一晃,就要落下来。
他站在门口,像一棵树,仿佛已经归来了许久,又仿佛从来不曾离开过。
他的目光里只有她,那双她喜欢的眼睛也像是染上了雨雾,无与伦比的黑亮动情。
“风风,那个赌约,我可以加注吗?一辈子,我觉得,不太够。”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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