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的酒杯,摇晃的红酒。
墙壁上完整的鹿角与犀角在哀嚎,雕刻着古老图腾的家具在诉说旧时代的辉煌,刀架上的武器发出嗜血的渴望,这里就是成人世界。
沙发上,夏芝给海伍德倒酒,年轻的贵族模仿着阿麦克最后的阴冷,而后哈哈大笑,满脸都是讥讽。
海伍德举起酒杯挡在自己眼前,透过灯光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半透明的,漂亮极了。这是圣马洛酿造的酒,那儿的红酒是最好的,除了容易醉人,深受贵族们的喜爱的同时也尝尝当众出丑,又爱又恨。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穷小子。”夏芝的讥讽结束,歪着头看着海伍德,“你也看到了,他是一匹豺狼,会用刀子剃你骨头里的肉吃。”夏芝曾亲眼看着阿麦克杀掉七个举着系列名“开膛手”的火枪手,这样的人怎么能不叫人害怕。
晃了晃酒杯,海伍德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缓缓开口,不再是和蔼的中年人,声音微微沙哑,像是水流中的冰渣,“我们的目标不是蹲在身边摇头乞怜的猎狗能够完成的,虽然它们足够忠诚,但狗就是狗。”海伍德将空着的酒杯放在眼前,明晃晃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重复念叨了一边了他的名字,“阿麦克……就像着酒,令人又爱又恨……”
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海伍德缓缓起身,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你来了。”海伍德再次带上和蔼的面具,“我相信你已经考虑清楚了。”
阿麦克咬着牙不说话,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良久,阿麦克放在口袋里的手慢慢伸出,带出一把宽短刀。夏芝有些紧张,凝固的空气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掐着他的脖子。下一秒钟,阿麦克用力一挥,短刀钉在地上。
夏芝长舒一口气,变得轻佻起来,刚想上前就被海伍德突变的鹰眼瞪了回去。
“我只有一个条件,治好的索菲亚。”阿麦克的声音很冷,像是从深渊里的回声。
海伍德站在原地,仿佛预先知道一般,同意了,“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同伴之间的相互帮助。”转身走到书桌,取下一张纸条写上索菲亚的病情,在结尾写上自己的名字,海伍德·阿克力思,再装进信袋在轻轻敲了边上的响铃,女仆很快就进来了,“交给上层区斯圣亚中心医院的狄龙医生,他会明白的。”
就像是场精美的好戏,一环套一环,阿麦克冷峻缓和了些。海伍德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阿麦克坐在整个房间里的第三把椅子上。
“条件以及完成,来说说我们的计划吧。”海伍德正了正身子,臃肿的大肚子显得格外碍眼,但他毫不介意,自我介绍的说:“重新认识一下,海伍德·阿克力思”又将手掌摊开指着夏芝,“夏芝,夏芝·阿克力思,我的侄子。”
“阿克力思……”阿麦克细细回忆,决定耳熟却又想不起是在哪听过。
“三年前被赶出圣赛斯的阿克力思家族。”海伍德为阿麦克解决疑惑,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那件事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夏芝回忆起圣赛斯的风流时光,不免有些缅怀,他从兜里取一枚金币抛掷着把玩。
“接下来你要继续履行与黄金角斗场的合约,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送你去圣赛斯,那里会有人接会引荐你去军部,之后就不顾一切的往上爬,爬得越高,你和你的妹妹就越安全。”海伍德说话的时候,鹰眼悄悄地露了出来,阿麦克与其对视,一场无声的较量。一秒钟,也许是一辈子两人默契的抬起头,海伍德和善地说,“时候不早了,改回去了。”
阿麦克起身捡起地上的短刀,打开门,刚刚跨进木纹廊,一枚金币就准确的打在他的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