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无光的人连恐惧都是奢侈。
阿麦克用脚踢开最后一点连接的缝隙,驾驶舱露了出来。满脸烂肉的中年疯子正在开车。
“中目纯!”阿麦克大喊。
被牢牢绑在副驾驶的少女转过头,眼中的死水开始流淌,绽开涟漪。
阿麦克钻进的驾驶舱,手中的刀割向霍克,霍克双手直接放开方向盘,抓住阿麦克的手腕想要夺刀。
纯粹的力气较量,可阿麦克却发现,霍克还在不停的提速。超越跑车的速度以及几顿的重量组成一台血腥的绞肉机,路上不论行人还是车辆都被碾压而过。
车头占满血污,没有人会为他们的死去感到惋惜。阿麦克绝不能容忍这样的屠杀,愤怒化作力量,黑色的瞳孔里绽放出冰蓝色的纹路。
车外,长鸣笛警告这辆血腥的货车。
霍克用头撞翻阿麦克,双手重新掌握方向盘,猛转方向避免撞向对面的罐车。巨大的离心力把阿麦克甩到中目纯的身上,手中的短刀掉在了挡位器与手刹之间。
阿麦克还没站稳就扑向自己的短刀,只可惜的霍克的手更快,并且顺势把阿麦克的头按响档位器,重重一砸,血滴落下来。
脑袋晕晕乎乎,阿麦克能感觉得到霍克的刀就要来了。中目纯惊恐的大叫想要唤醒阿麦克,可来不及了!
中目纯用尽一切力气抱住阿麦克,用自己的后背去抵挡短刀。
滚动的锯齿刺入身体,搅碎部分内脏。
血从嘴角流出,中目纯对着阿麦克微微一笑。
那么多年的摧残让中目纯早就习惯了疼痛,可现在,阿麦克却自己感受到了另一种不同的感觉,幸福。
阿麦克长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呐喊,瞳孔里冰蓝色的纹路继续扩散最终铺满整个眼球。
牢笼里释放的野兽,炙热的心脏点燃胸膛的愤怒。
五根手指紧紧锁死霍克的手腕,用另一只拳头打在他的下颚,几颗牙齿散落掉下,霍克仰面倒回驾驶位置,只是他手里还握着滚动的锯齿短刀。
接近两米的壮汉的意识没那么容易击溃,吐出一口血水,扬着锯齿短刀刺向阿麦克小腹。
锯齿震动的声音刺激阿麦克的骨膜,在短刀刺穿小腹之前阿麦克用力拉起驻车制动,牢牢拴住这条暴戾的绞肉机,驾驶舱剧烈的一震,极大的惯性的把所有人都甩向挡风玻璃,玻璃破碎,重重摔在地上。
阿麦克的视线是模糊的,血从头顶的创口流向脸颊,全身上下都是擦伤,剧痛一阵一阵刺激麻木的神经,他的双手自始至终都抱着已经昏厥的中目纯。
咬着牙吐出一口沉重的呼吸,阿麦克放下中目纯,摇摇晃晃的起身,望着站在马路中央的霍克,手里拿着锯齿的短刀,血从他的指尖滴落。
被丢出货车的时候,滚动的锯齿短刀意外的掉进了霍克的身体,肚子上开出一个小洞,肠子从里面流了出来。
狰狞的烂肉表情望着阿麦克,他跑动起来,伤口开裂,就像是机械,感受不到疼痛。
模糊的世界渐渐清晰,阿麦克仿佛听到千年之前的齿轮声音,像是最古老的牧歌,来自他的身体。
迈开步伐,冰蓝色的眼睛锋利起来。
绕身躲开霍克挥砍的短刀,阿麦克用膝顶踢在霍克上的伤口,钻心刺骨的痛,霍克如同拼接而成的脸终于颤抖起来,而后露出血腥可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