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船舱,近乎是在水手的恐惧之下,阿尔托莉亚望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不再愿意对上视线,并且如同老流氓一般的吹上一局口哨。
尽管不太尊敬,但这也是属于水手们特有的拉近距离的方式之一。
他们常年漂泊在海上,无论是生理需求还是心理需求都无从下手,只能够通过一些特殊的途径来发泄,比如羊又或者是这种方式。
达尔克船长也是女人,她用多长时间才让这一船的水手安心服气,并且心甘情愿的听从差遣?
阿尔托莉亚和贝狄威尔走出船舱,海风夹杂咸水味的空气种又多几只海鸥的啼鸣,裹挟着风吹散阿尔托莉亚好不容易才自己盘起来的头发。
她突然有点想念自己的那些侍女了,她们总给阿尔托莉亚分享自己在王宫里的见闻,同时也能够不厌其烦的扎起阿尔托莉亚的头发。
她们曾经说过阿尔托莉亚的头发非常顺滑,羡慕又喜爱,甚至还会说出给她梳头发是一种快乐的违心话。
谁愿意天天梳理这么长的头发呢?
干脆找个时间剪了吧……
阿尔托莉亚这么想着,她走到甲板的右船舷,双手搭在边上,看向远处的海。
“刚刚你做得不错。”
阿尔托莉亚的话让贝狄威尔抬起头,他很难相信曾经制止他行为的阿尔托莉亚并不会叱责他,而是说出类似于褒奖的话、
“那为什么……”贝狄威尔左右看了看,在确定周边没有人后还是犹豫了一会,他继续说:“阿托莉丝小姐还会制止我,明明可以通过那个人的死,来让那些水手知道你并不是好欺负的。”
“你做的不错,但程度太过了,贝狄威尔。”
阿尔托莉亚叹了口气,她默默地对贝狄威尔讲述他的错误。
“如果不那样做的话,那些水手还是会继续贬低你,污蔑你。”
“这不重要吧,贝狄威尔,刚刚你明明可以用拳头把他们揍趴下,而不是用剑这种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武力,你难道认为用剑,甚至是杀了他们,就会让他们屈服吗?”
阿尔托莉亚转过身,她对贝狄威尔说。
贝狄威尔看着阿尔托莉亚的眼眸,他不理解卡美洛的王女。
王女本应高洁,但为什么,阿尔托莉亚小姐却将名誉当做可以随意挥霍的东西?
对于贝狄威尔来说,让他舍弃骑士的名誉,还不如让他去死。
“难道不会吗?”
“当然会了,但那只是害怕,是恐惧,归根究底,并不是凝聚力,而是驱使。”
阿尔托莉亚说着,她接着对贝狄威尔说:“主动跟随,和被鞭子抽打,是一个概念吗?目的可以相同,可方式也会决定成败,贝狄威尔。”
“我不太明白,阿托莉丝小姐,我只知道他们在侮辱你的名誉,这是作为一名骑士不可容忍的。”
“是吗,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但我其实不太看重这些。”
阿尔托莉亚望向一旁正在搬运货物的水手。
“正直且刚正的人,在这世界上行进,被种种磨平棱角,保持正直与刚正,也需要付出代价。”
阿尔托莉亚对贝狄威尔说。
“获得就要失去,贝狄威尔,付出才有收获,这难道不是最简单的道理吗?”
“我不太能理解,你太理性了,就不像是一个人一样。”
“你想说的是在刚刚,我应该发泄愤怒吗?”
阿尔托莉亚捂嘴轻笑,让贝狄威尔有些不好意思,他本能的认为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
“或许是吧,但代价呢?”
阿尔托莉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暗示贝狄威尔去思考,如果刚刚阿尔托莉亚愤怒了,会招致什么结果、
“如果达尔克船长与我们反目,她完全可以让那么多人将我们丢下船,海上丢下去,即使是我们把水手们全部杀光,这么大的一艘船,怎么让它接着航行下去?我们会被饿死。”
“即使是用恐惧驱使一部分水手工作,不懂船工艺的我们,有多少概率会被糊弄,you有多少概率在夜晚会被他们绑起来,丢到海里喂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