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城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也就是七月二十一日。
沙井负责人打来电话,给了安文一个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叫他十点以前到达约定地点,再打这个号码,到时会有人来接他。
说完就匆忙的挂了手机,安文这边都可以听到沙井负责人那边的嘈杂声音。
看起来沙井很忙,没办法,只能自己找过去了。
除了要建造舰体的腓特烈,安文本来打算多带几个舰娘,可是她们听到要在船坞最少待上一个白天哪里也不能去之后,就没了兴趣。
欧根亲王和希佩尔准备去逛街买东西,比叡和榛名打算去铁城走走,阿尔及利亚也被她们拉着一起。企业和南达科他想去外海演习,还拉上了航母大队。
格罗斯特倒是想跟着安文,但是驱逐舰不能没人管,于是被安文安排照顾驱逐舰和圣地亚哥,柴郡这几个粗神经的舰娘。她们没人照顾的话,安文怀疑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她们都会饿死。
最后只剩下内华达无所谓去哪,安文只能叫上她陪着自己一起去了。三人带上比叡和列克星敦准备的豪华便当盒,一起出门。
路过旅馆市场的时候,内华达跑进市场,又空手出来。安文知道她可能买了酒之类的,也没管她,舰娘有点小爱好是好事。
早上的铁城,与安文见过的其他沿海城市没什么不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忙忙碌碌,脸上却都带着笑容。
在安文见过的几个沿海城市,几乎每一个普通人都是这样,他们好像习惯带着笑容忙碌。
按理来说,面对塞壬的威胁,普通人应该笑不出来才对。公共网络的冷清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又不像是在强颜欢笑。
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至少安文现在理解不了,也许过个几十年,见识多了才会明白吧。
坐在出租车上,安文看着窗外的人群,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身边的舰娘们做着自己的事,腓特烈正抓紧时间看图纸,内华达从上车已经喝了三罐酒了。安文有点怀疑带她出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出租车一路飞驰,很快就出了繁忙的城区主干道,开上了一条靠海的公路。公路沿着海岸前行,在过了一个无形的范围之后,城市建筑突然一栋也没有了,安文知道这是已经出了城市防卫圈。
沙井负责人给的地址位于铁城城郊,一个隐蔽的海湾。是铁城最小也是最神秘的造船厂,铁七造船厂的备用船坞区。
沙井负责人给安文的说法是,一切安排好了,只要在船坞区入口打那个号码,就有人为安文一切,他只要跟着就好。
出租车停在一个破旧的铁门前,等安文三人下车之后。一个漂亮的甩尾,直接转头带着烟尘消失在公路尽头。
留下安文三个站在破铁门前,面面相觑。要不是身边有舰娘,安文绝对是不会来这种鬼地方的,这里一看就很不安全。
拿出手机拨通了沙井给的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位声音粗壮沙哑,听不出男女的人。还没说几句,对面就叫安文等着。
安文只能杵在铁门外干瞪眼,这次算是见识到了联合政府工作人员的另一面了,完全不同与沙井负责人彬彬有礼的另一面。
给安文的印象就是粗鲁无礼,极其的粗鲁无礼。
没等多久,铁门被打开,走出一位身穿灰扑扑的工装,身型健壮,带着安全帽的男,也许是女的?
安文有点不确定,这位的胸肌实在是有点太浮夸了,男性应该没有这么夸张的,这个尺寸安文只在舰娘身上见过。
铁门里出来的这位没有说话,只是挥手叫安文三人跟上,就转身回到铁门里面。等安文三个进来之后,又推上铁门,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带路。
安文跟在身后,隐蔽的观察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带路者。一阵上下扫视之后,更不确定这位神秘带路者的性别了。
纠结之下,三人跟着带路者在船坞区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个靠近海湾的封闭干船坞。
带路者站在船坞外面站住,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粗壮沙哑,正是接电话的那个声音。
“这间干船坞在你们离开之前,不会有人打扰,材料已经全部放在船台。”
说完这句话,带路者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小路转角。
“腓特烈,你说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
腓特烈没有理安文,推开干船坞的大门,走了进去。
“内华达,你说是男是女?”
安文又转头看着内华达,内华达正喝着不知是第几罐的酒,有点心不在焉。
“谁?谁是男是女?”
“没事,你继续喝吧。”
安文只能甩掉着点小纠结,跟在腓特烈身后进了船坞。
这间封闭的干船坞很大,中间是凹陷的船台,船台上空有一座巨大的门吊。
船台四周停放了不少的辅助机械和小块的船体组件,看的出应该是临时停了这个船坞的工作,腾出来给交给安文。
腓特烈正站在船台的边缘,看着堆满凹陷船台的材料,估算着数量。舰体一旦开始建造,就不能停止,要是中途发现材料不够,那就真心搞笑了。
安文走到腓特烈身边的时候,她已经大略估算出了数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的孩子,我现在就开始建造舰体了,安全方面就交给你和内华达了。”
腓特烈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安文,眼睛里少见的露出了兴奋的眼神,看来建造舰体让她很期待。
“你去吧,内华达会保护我们的。”
腓特烈听完,直接跳到船台中间的材料堆上,具现出舰装,把图纸放在龙口之中。
图纸慢慢消失,腓特烈的舰装也慢慢的化作微光,笼罩在船台中的材料堆上。
材料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在整个材料堆蒸发完了之后,腓特烈的舰装化作光芒填满了凹陷的船台,像白色的海洋在船台中涌动。
腓特烈在材料蒸发完毕的时候就失去了意识,蜷缩起身体漂浮在船台上空。
这是一个舰娘最脆弱的时候。
安文转身回到船坞大门,把铁门推上。转回来的时候,发现内华达早就找了个背光的好位置,正把便当盒子从舰装空间里拿出来,放到木箱子上。
“来喝一杯吧,少年。”
内华达从舰装空间扔出一整件罐装酒,从中拿出一罐,打开一口喝干。哈出一口酒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安文走过去,拉过一个小箱子当椅子。坐在大木箱的旁边,拿过便当里的餐具,吃起菜来。
“来啊,光吃菜有什么意思,再说现在吃午餐还早啊。”
内华达在安文耳边怂恿。
“这些都是果酒,指挥官你不会果酒都没喝过吧?”
安文确实没喝过酒,连果酒都没喝过,最多喝过含酒精的饮品,但这些不能和内华达说啊。
“怎么可能,我只是不喜欢喝酒,酒我肯定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