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狗正狐疑着,听得王崇古说道:“河东都转运盐使孟协乃我故友,我有书信一封在此可引荐您与其一见。”
沈廷珍两眼一亮,手微微得抖动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慢条斯理得接过信来,但却不急着打开看,而是随手放在了一边,展着十分和谒的笑容说道:“我好交友,尝闻孟大人义气豪迈无缘一见,今日有你的引荐之信在此,当往结识。呀,学甫吃了吗?”
沈廷珍突然之间巴结起了王崇古来。
这种突然转变的表现在张四狗看来十分可笑。
沈廷珍是盐商。在明朝做为一个盐商最重要的不是金钱资本,而是人脉关系。明朝由于盐引的滥发使得出现了一种叫“守支”的特殊现像。
所谓守支,就是在盐场之外租、买一个地方,天天等着盐场人叫号进去领买官盐。而事实上这种队不排几个月是排不到自己的。拿着盐引认买不到盐成为了一种现象。
而一个盐场的地方最高管理者就是都转运盐使,只在攀上这一层关系,自己手上的盐引哪里还愁支取不出来。
王崇古的这一封信威力实在太大,大到让商盐沈廷珍完全没有拒绝人可能,现在甚至都想着留下王崇古吃饭了。
而这种举动则说明了沈廷珍已经同意了张四狗进沈家读书。
“那此子何时可来研文呢?”
沈廷珍哈哈一笑,说道:“随时随时,老夫这便去支应一声。不过学堂不在沈家家宅之内,而是在沈家另一房的祠堂之后。时间善早,我吩咐厨房准备酒食。”
王崇古看了看张四狗,又看了看厅堂外的天色笑道:“不了,一会儿还有约。”
“哦?如何还有他约?”
王崇古笑道:“不是我有约,是我外甥约了奉仙楼的姑娘吃饭,晚生怕他把持不住所以要在一边盯着,您可不知道他现在多有名,人称张十六。”
张四狗听得王崇古说话是气得牙痒痒。
刚刚王崇古在与沈廷珍的对话之中是知道了张四狗想娶沈家孙女来规避自己成为王崇古赘婿的事情。
所以王崇古乘机跟沈廷珍提起张四狗要去做青楼的事情,只要把这件事情一说,想来沈廷珍也不会让一个青楼常客娶自己的孙女。
而王崇古说的又是事实,张四狗的确是要去奉仙楼去见青莲姑娘,一时间还找不着词反驳。
“哦?”沈廷珍惊道:“这几日街面上所流传的张十六便是他么?”
“正是,故而有姑娘想约他长聊。”
王崇古正与沈廷珍客套攀谈着,突然听得走廊之外有人吵架的声音。
一个妇人大声得吵道:“你去哪!你又要去见那个狐狸精是不是?”
“什么狐狸精,你又疑神疑鬼什么呀!”男人不爽得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回来了?一定是她回来了对不对?你又要去见她!”
“见什么呀,我也就出去一趟,是生意上的应酬!你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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