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狗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沈小姐拱手说道：“有礼了。”

    沈小姐踩着小碎步过来，嘟着小嘴说道：“断袖者！你如何会到我们家学堂来的？”

    张四狗并不介意沈小姐一口一句断袖者，而只是笑道：“我也喜欢读书，求到了沈老太爷那里，他应充下来，我便来了。”

    沈小姐气道：“这么说来你上一次来送礼是为了这件事吧？你一个袖断者，何敢调戏于我？”

    “调戏？”沈家族中子弟听得张小姐讲张四狗调戏过沈家女眷，那胸中无名之火便生了出来。

    许多沈家子弟像是串猴似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其中一人厉言道：“竟有人敢调戏我沈家女眷？好个狗胆包天的登徒子！”

    张四狗见得沈小姐的几句话，引得自己成为了众怒连忙拱手赔礼说道：“误会了误会了，这是沈家小姐玩笑的话，刚刚不曾听她说我是个断袖者么？即是龙阳又何来调戏女眷之语？”

    众人听得也是一愣，张四狗见众人没有冲上来就打，心中安了一下，又说道：“此是沈小姐与我相戏，众位不必在意。”

    沈家子弟听得张四狗的话，虽然把刚刚想打人的冲动按了下去，却又生出了更多的鄙夷之感，他们又坐回位置上交头接耳起来。

    作为一个外姓人进到沈家学堂之内若不低三下四必被他人所忌。

    张四狗心中只有苦笑，那沈小姐却又说道：“谁要与你玩笑。看你样子就不像是好人。”

    “谁是张四狗！”

    一声洪亮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张四狗抬眼看去，只见得一个胖大的少年郎向学堂这一边跑了过来。

    张四狗见得那人身材魁梧，心中一悸，想道：“我这又是得罪什么人了？这要是在沈家学堂被沈家人挨上一拳我可没地言说理去。”

    但此时哪里可以有机会否认身份，张四狗只得再做谦虚状，向来人揖拜：“小生便是张四狗。”

    学堂之内众人哄笑了起来：“张四狗！哈哈哈，居然有读书人叫这个名字！哈哈哈！”

    “去去去，你们傻笑什么呀！”那刚进来的壮大个喝了一声，使得堂内的人马上止住了笑。想来这个人也是沈家人，而且还是让人惧怕的一种。

    那壮汉来到张四狗身前，先是打量一下张四狗，然后才道：“你便是张十六？”

    “张十六？”

    刚刚还在暗地里嘲笑张四狗的沈家子弟把目光纷纷又投了过来，也不知道那神之中含着的是羡慕、嫉妒还是恨意。

    “小生便是张十六。”张四狗的一声回答，沈家子弟再一次议论了起来。

    “他是张十六？”“张十六竟然会是他？”

    “那个两杯酒下去便连作十六首诗的张十六竟与我们在同一学堂？”

    “不可能吧？青楼作诗的张十六会是一个断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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