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舜渔看得出来张四狗是别有心思，在这一天早上散学的时候，冯舜渔又把张四狗留堂了。

    “给你的那本书读了吗？”冯舜渔的话里含着许多的不满。

    “还未读。”张四狗老实得回答。

    “为什么呀？”冯舜渔压住怒火问张四狗情由。

    张四狗老实得告诉冯舜渔，自己在沈家大门口找到了名医李东璧，带着李东璧回了一趟家里为王谦诊病，但是李东璧却背着别人对张四狗说，王谦其实是中毒的，还留下了一个药方。

    冯舜渔听完张四狗的话，也明白了过来。

    他看着张四狗说道：“你倒真是一个有心人呀。这事……我也不好说什么。我只是学甫的朋友，比起你，你更比我要亲近得许多。由我开口，不如你知道去说。”

    “先生误会了，学生不是想让您去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李东璧又在游医，一时也找不着他来论证，我三舅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衙门、薛家、我自己城外的家中找了他好几天了。”

    “只是没有撞上而已，想来他是早上进城晚上就回家照看谦之。”

    “是王谦。没有之字。”张四狗休正着说。

    “哦。”冯舜渔说道，“君子坦荡荡，你不必忌讳什么。直接与学甫去说。他若是不信，那也不关你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个投毒者找出来。但没有证据不好说是谁投的。”

    “先生教训得是。”

    “哦。其它的也不与你多说了，你在衙门里自辩的事情我都听学甫说过了。你将来能登上的台阶一定比我这个腐儒要高得多。”

    张四狗马上言道：“先生言重了，是学生愚笨顽劣，听不懂您霁的课。”

    冯舜渔说道：“你记得把我那你的那本书多看一看，特别是卷首第一篇，那可是正统十年商三元的状元卷。”

    商三元即是商辂，他三元及第做到了首辅的传置上，即是学霸又是能臣。

    在官场上就以商阁老相称，而在学业上则以商三元称呼。

    张四狗无心得应了一声。

    冯舜渔说道：“许你明日晨课不来，你回到家中必能遇上他。”

    “是。”张四狗又应了一声。

    ……

    黄昏。

    蒲州城外王家庄张家大院。

    王崇古的房间之内。

    王崇古手里拿着李东璧开出来的药方看着，张四狗在讲述了一偏李东璧所说的话之后，便站在一边一直在等着王崇古的回应。

    王崇古虽然在看药方，但十几名的药不至于会看那么久。

    王崇古更像是在想事情，而站在一边的张四狗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他不知道王崇古到底在想什么。

    张四狗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走到一边点着了烛台上的烛火，又走回到王崇古身边为王崇古照亮。

    王崇古这时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张四狗说道：“别举着着了，放桌面上吧。”

    张四狗没有说话，老实得把灯台放在了王崇古身前的书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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