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幸与不幸
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其实是什么也不做。做得少错的就少。只是江晚月做不到。她还没有修炼到那个级别，所以看到元澈的亲娘生病，毫不保留地做了自己想做的。
她也没有考虑后果。
又过了一会，她听到元澈道：“既然军医的诊断和他们一样，就是那个病，你那个方子目前治愈的人并不多，那就用一下杨大夫说的方子吧。这里不宜久待，大家各自回吧。”
不一会，安素素带着军医出来了。
元澈随后出来送她，安素素仰脸道：“表哥，这一次在云城多待一段时间吧，娘娘身体不好，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她一脸娇嗔，在撒娇。
元澈脸色少有的温柔：“没有意外的话，会待到母妃康复。你这段时间不要乱跑了，也不要过来。”
安素素道：“明天我要来照顾娘娘。”
元澈板了脸，口气生硬起来，道：“你又不是大夫，来了也没有用。况且母妃需要休息，你来了会打扰她。”
江晚月知道他是为了安素素好。
安素素眼神黯了黯，道：“好吧。走了江姑娘。”她非常有礼貌的和江晚月打了招呼，带着军医走了。
元澈看着站在杏花树下的江晚月，道：“你不进来？”
元澈仍旧用了江晚月开的方子。他倒不是不相信那位军医，他从江晚月嘴里确定这是瘟疫，看着她的眼睛，莫名地相信她。
他这一路也看到了到处因为风寒之症死的人，也听说了瘟疫的说法，然而各地官府并没有采取相应措施。
除了医馆更加忙碌，有的地方甚至排队看病，其他与瘟疫相关的防疫措施并没有。
他不确定皇上是否知道外面已经尸横遍地，瘟疫肆虐？是否知道百姓叫苦连天？官府迟迟没有应对的原因是什么？
他这次是接到了密报回到青城的。他其实并不喜欢青城，如果可以，他想永远离开这里。然而他知道他不能。
他知道父皇已经病入膏肓。他知道最近青城风雨将至。但他并不害怕，他只是厌倦，厌倦自己无法选择。
这几年的边疆生活，他性子变了很多。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固然顾太傅一直告诫他，在太子和二皇子没有结果之前，一定不要出头，要自保。
然宫里毕竟住着的是他的父母。今日母亲也得了这种病，他还能置身事外吗？
他立在门口，双手别在身后，微微皱着眉，眸子乌黑深邃，高挺的鼻，紧抿的唇不自觉便显出一种冷漠疏离。
他身上换了冰蓝色的家常锦衣，绣着天青色暗花祥云，如此温和的纹路，在他身上却显得尤为疏淡，甚至冷漠超脱。
江晚月莫名觉得熟悉，是了，这样微微皱眉的样子非常象梦里那个身穿海蓝官服的人，许世清。
又想起那个梦，她有些晃神。
现在那个梦境越来越淡，她甚至记不清是梦境还是自己想的，然而，元凛和许世清这两个人，梦里真的存在过。梦里元凛说的，这个人杀了她全家……．．
她又开始不安，微蹙着眉看着元澈，不停地暗示自己，那是梦，是梦！
元澈看她又开始呆傻，管不住自己的脚，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江晚月本能地后退。
元澈伸手摘了落在她发上的杏花。
“你害怕我？”
江晚月怔怔看着他。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