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爷爷走了
替太公换了新投的毛巾，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边已经开始发亮。我去贡桌上点了柱新的香烛。又去纸盆烧了几页纸。这才趴在棺材上又去看傻爹。可棺材里触目惊心的刮痕，吓得我一脚踏空，狠狠摔倒在地。
那刮痕，就像是指甲抠出来的一样，一道道交错复杂的在里面。就像是有人挣扎后留下的印记。我突然想到我听到棺材里咯咯咯咯的剐擦声。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壮着胆子，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又一次将小马扎放好。小心翼翼的踏了上去，再把头探了进去。
果然，确实是抠痕。我伸手去摸，那些抠痕一定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留下。每一道，都带着些许血迹。我下意识将目光落在傻爹手上，却光洁如初。我记得那天我恍惚为傻爹擦洗的时候，剪过指甲的。那这刮痕！
想到最近缠在我身边的女鬼，我心里就开始发颤。没有了傻爹的庇护，我就像是猎人眼里的白兔，任人宰割。
抛开那些刮痕的问题，想着外公低烧不断，那日我发烧。杨警官给我的想必也有退烧的药吧。于是我从柜子底下将那天藏好的药翻了出来。打开塑料袋，还有我剩余的那些糖果。
一颗绿色包装纸的糖果落入我眼间。我摸了摸，还是舍不得吃。小心翼翼的包好，挑出杨警官给的退烧药，按照他吩咐我给吃药的计量拿出两粒药，紧紧攥在手中。
“别拦我村长。今天谁说话都不管用。这丫头必须让他走！不然整个村子的人都好不了！”小卖部老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慌忙将其他东西继续塞到柜子底下撵了出去。
只见村长拦在他身前，身后还跟着许多他的亲戚。
“你胡说甚呢，他还是个娃娃。刚死了爹。你哪能这么弄呢！”村长仰着脖子，痛斥着小卖部老板。但却丝毫没有劝解下带着怒气的老板。
“我看她那傻子爹，就是她克死的！你看她的眼睛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是再出什么事。你一个村官担当的起嘛！”小卖部老板骂骂咧咧，伸手居然开始推搡村长。村长没站稳，一个趔趄居然摔倒在地上。
我见状慌忙追了出去，使劲将地上的村长拉起来。村长见是我，立马将我护在身后说：“娃你先进去。”
“走？走哪去。”小卖部老板，仗着人多，一把提溜起弱小的我，我捏紧手心攥紧刚才取的药。生怕弄丢。还没等我站稳。人群中一个穿着灰色裙子的女人站了出来，用她细长的指甲不停的戳着我的脑门。
“都是你，你这个祸害！你也掉水里了，怎么没有把你淹死！”她的指尖尖锐极了，硬生生戳在我的脑门上，不多几下，便戳破皮肉血流了下来。没错，她就是和小卖部老板勾搭在一起的魏寡妇。
村长立马将我拉了过去，推开魏寡妇喊道：“你娃儿没了，这也是个娃儿。都是人生肉长的。你不能这么欺负她。你要讲理，警察也查了是娃儿贪玩落了水，这丫头子是被王老汉救起来的。你莫要错怪人。”
魏寡妇哪里听得进村长的话，此刻她的眼里，满是怒火。尖酸刻薄全部写在脸上。恍惚间，我看到人群中有一个女人，穿着红色的长袍却破旧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肤乌青发蓝。脚上没有鞋子。赤着脚站在人群中。身上的水渍不断的往下跌落。
猩红的眼睛带着狞笑看向我。我惊恐的看着她，再看周围的人，居然没有人感受到她的存在，还是那个女鬼！她脸上的笑意，随着魏寡妇的高声咒骂一同越来越浓郁。看来这些人，都是她操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