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后果自负
从第一医院出发，经历近半个小时的拥堵，楚相玉终于带着老爷子，抵达下塘医院。
黑渊率先下了车，不久便回来，大概确定了杨小雨的病房号。
“找院长谈谈，一并接回太子湖吧。”楚相玉说着，亲自打开车门，搀扶杨顺下车。
黑渊点头，径直寻向医院办公楼，办理手续去了。
杨顺下了车，马上就要见到几年不见的孙女，因为激动，双手都在颤抖。
诺兰走了，老伴、儿子相继去世，杨小雨，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老人家，怎能不激动！
楚相玉带着老爷子，找到了杨小雨的病房！
但杨小雨的床位空空如也，并不在房间。
从一位还算清醒的病友口中得知，杨小雨每天除了睡觉在病房外，清醒时，便整日都呆坐于花园，面朝东方。
杨顺老爷子闻言老泪纵横，心疼这为情所伤的苦命孙女。
楚相玉搀扶老爷子，来到医院后花园！
一座栽种满荷花的池塘，水质清澈，碧波荡漾，中央建有一座凉亭，
在向前走不远，楚相玉终于看见了那名，抱着双腿，尽量让身子缩成一团，坐在凉亭中发呆的孱瘦身影。
宽松病号服，平底布鞋。
一条长至腰间的麻花辫。
她面朝东方，在寒冷秋风中止不住的颤抖，但那双，本来清澈好看的水灵眼眸，不知何故，变得无神木讷。
整个人坐在那里和雕塑一样，也不知道多久没换过姿势了。
“小雨！可怜的孩子！”
杨顺老爷子摸着眼泪，急步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坐在长椅上的杨小雨身体微颤，僵硬的脖子缓缓扭过来，当看见那双熟悉而苍老的面孔后，两行热泪瞬间滚落。
“爷…爷…”
不知已多久都没说过一个字的小丫头，头一次开口，连最基本的语言能力都显得生疏了，让人心疼。
愣了一瞬，杨小雨从长椅上起身，跌跌撞撞奔跑向杨顺，一头扎进杨顺怀里。
“孩子…爷爷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
杨小雨抬头，为爷爷抹着眼泪，当看见几年未见，已经变得苍老了许多的爷爷，泣不成声。
“爷爷…是小雨不争气，让您老操心了。”
“小雨对不起爷爷，对不起奶奶。”
这一幕人间至情，让楚相玉心头有感触。
驰骋疆场十载，心智早已坚硬如铁！
不知不觉，一股暖流似破开了那铁打的心尖，如春笋出头。
爷孙俩哭诉一阵，才渐渐安静下来。
期间，杨小雨扶着爷爷坐在长椅上，杨顺简单说了自己这几年经历，说出了为何不来探望杨小雨的原因。
当提及楚相玉解救了自己时，杨小雨这才注意到楚相玉的存在，似乎是对生人有些畏惧，目光与身子都有意向旁躲避。
不过，出于礼节，还是鼓起勇气，向楚相玉友好一笑，道了一句谢谢！
楚相玉微笑点头，以示回应。
回过头来，杨小雨梨花带雨道：“爷爷，这些年您受苦了，小雨不孝，不能给奶奶…还有哥哥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