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太杀人，即便不说话，依然让她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被剥光了衣服一般，无所遁形。

    “好好说？我觉得我们这样也能好好说！”

    司锦澄并没有挪动身体，但他依旧小心地避免了压到秦绵的肚子，只是秦绵此时被羞窘蒙住了心神，根本没有发现司锦澄这一细微的动作。

    无法看清司锦澄的表情让秦绵心中更没有底，原本在形体语言上她就已经是绝对劣势的一方，而主动权从一照面的时候就被司锦澄牢牢掌握在手中。

    “秦绵，告诉我，你跟沈慕白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三番四次地对你献殷勤，甚至把你带到他的家人身边去？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你是我的女人？”

    司锦澄的语速不快也不慢，可那种沉重的压迫感却像一把凿子，一下一下凿进秦绵的心里，让她不由自主地就被他的声威所摄。

    “慕……沈主任只是我的科室老师，对我更像兄长一样，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秦绵虽然看不清司锦澄脸上的表情，可她还是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解释着。

    她早已将沈慕白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在这个时候她根本就不能承认。

    背负着一纸卖身契，又怀着别人的骨肉，这样的她又怎么配得上温柔美好的沈慕白。

    而她但凡表现出一点儿对沈慕白的好感，怕是眼前这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就会毫不犹豫地伸出锋利的獠牙利爪，将沈慕白撕个粉碎。

    这种祸及好人的事，她秦绵绝不会做。

    “呵呵。”

    一声轻笑在耳畔响起，让秦绵听得心里一阵发毛。

    司锦澄俯下的面孔避开了阴影，清晰地呈现在秦绵的眼前。

    那俊美到让人失神的脸上挂着一副诡异的表情，唇角明明是勾起的，眼底却是覆盖着厚厚的霜雪，甚至盈满了浓浓的讥诮。

    “秦绵，这些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你觉得能骗得过我吗？还是说你以为同为男人的我看不出他眼底深处潜藏的东西？”

    “不过，无所谓，以前的都可以一笔勾销。”

    “不过你给我记住我曾说过的话，从头到尾我要娶的女人只有一个，是你秦绵，而不是秦惜！”

    “你以为生下孩子就能解脱了？认命吧！从你身上流着司家的血那天起，就注定了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从我的身边逃离，我说的话，够清楚了吗？”

    亲昵和冰冷的话语交织着，形成一种奇异的触感，比之刚才冰与火相融的炫目迷离，现在的这种却又多了一份让人触手可及的绝望。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司锦澄说这番话，可却是第一次把这一句句都刻进了骨子里，犹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再也无法从生命中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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