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女匪的悲惨往事
“天道好轮回啊，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他那从不挨打的儿子，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爹找了好几个医士都看不好。后来有个方士说，需要松露、人参、灵芝，以及血亲的心尖肉作为药引，佐以当归补血汤才能治好。”
周易听了心头一紧：“血亲的心尖肉？这不是搞迷信？”
郑葵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迷信。总之我爹逼着我一起去山上找要松露、人参、灵芝。找齐三味药材回到家后，他就趁我累得要死的时候，从厨房里拿了把尖刀，要取我的心尖肉……”
周易震惊：“啊？自己的亲闺女也下得去手？”
“他眼里没有闺女，只有儿子。”
“后来你怎么逃过这一劫的？”
“说来可笑。后来是他的债主找上门，看见他要杀我，出手拦住的。因为我爹没钱抵债，债主要搬走我们家的东西，他手里的刀好歹算块铁，被债主拿走了。”
“……既然要拿东西抵债，拿松露不好么？”
“松露有价无市，老家人穷，没有买得起的，债主不是傻子。”
“原来如此，然后呢？”
“然后，”郑葵冷笑一声说，“我爹发现砍柴的两把斧头还在，就抄起斧头要劈我。但他不知道，我早已趁着债主上门的时候，把挖来的人参吃掉了半棵。”
周易倒吸了口凉气：
他看过《武林外传》，佟掌柜因为吃了棵人参，就跟打鸡血一样亢奋了好几天。
“我爹没打赢我，”郑葵露出张狂的笑容，“还被我夺了斧头，踩在脚下。他跪地求饶。他的二房也跑过来求情，甚至我祖母都痛哭流涕，求我救救他孙子。”
周易感到意外：“原来你还有个祖母啊？你爹打你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出来？”
郑葵说：“就是这样。不过最令我痛心的，是我娘。她居然也站在、或者说跪在我爹那一边，求我剜心割肉，给郑家留个后！”
“现在看来，你没有给郑家留后是吧？”
怎料郑葵却说：“错。”
周易不可置信地问：“难不成你还真割肉了？”
郑葵摇头，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说：“我告诉他们，郑家不会绝后，因为以后我的儿子，跟我姓！后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当年就闹了黄巾军，我在外面结实了猎户的女儿姜慧……”
“等等，从你说完那句话，到黄巾起义，中间的呢？”
“后来啊，闹了黄巾——”
“别急着后来，我想听听中间的。”
“你真想知道？”
周易点头。
郑葵只得叹口气，说了句：“我知道，小孩子是无辜的。”
言尽于此，周易了然于胸，便不再多问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趁着闹黄巾、白波、黑山军，我跑到了邻村，结识了和我处境相似的姜慧。帮她把猎户爹料理了，我们就东躲西藏，连着几年，也有了一帮弟兄，最后在龙山落草。你都是知道的。”
听完郑葵的故事，周易只有一种感受，那就是绝对不想再听第二遍。
这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类似的惨剧。皆因贫穷、愚昧和不公。
只可惜，这种现状从几千年前，到几千年后，从未改变过。
那就让我来改变！周易暗暗发誓。
他正想着，郑葵问他：“你的呢？”
“我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