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笑了笑,也道:“他还说什么上火,我看明明就是看见了小娘你,那鼻子里的东西止不住要往外窜!”
逗得貂蝉又羞又乐,眼睛不停在她脸上打转转。
“你总盯着我干什么?”吕玲绮问。
“你长得真标致。”貂蝉说,“你也有十七八了吧?有没有打算找婆家呢?”
吕玲绮哼了一声说:“我厉害得很,没人敢要我。”
“我才不信。”貂蝉说,“你是温侯的女儿,说媒的不挤破房门才怪!找个世家、公卿的子弟都不难!”
吕玲绮说:“那些自视甚高拿鼻孔瞪人的世家大族,还有酸溜溜咬文嚼字满口仁义道德的儒生,我想想都厌恶。”
貂蝉眼一亮,突然冒出了一句,说:“那,周将军怎么样?他人可好了。”
吕玲绮纵声大笑起来,笑得直捂肚子。
貂蝉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问:“你嫌他一见女人就把持不住吗?还是嫌他轻浮?可男人不好色,那就不是男人了。难不成你还希望男人一见你就板起面孔扭过脸去不看你不成?”
这一次吕玲绮反倒不笑了,而且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她从盆里抽出脚来,似乎有些气恼。
貂蝉说:“这样的男人不好找啊!而且他好像挺喜欢‘厉害’的女人。”
吕玲绮似乎听出了小娘的弦外之音,似笑非笑地问:“莫非任夫人有意替我母亲做主吗?”
貂蝉一时摸不透吕玲绮内心的活动,但听见她叫自己“任夫人”这种略显生疏的称呼,难免不置可否地笑望着她那憨态可掬的脸。
解释一下,传说中貂蝉姓任,小字红昌,出生在并州郡九原县木耳村,十五岁被选入宫中,掌管朝臣戴的貂蝉(汉代侍从官员的帽饰)冠,从此更名为貂蝉。
要问她大名叫什么,你要不介意,就当她叫任盈盈吧。
吕玲绮抢白道:“为什么?就因为他给我打洗脚水献了殷勤?我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这种男人。若是我看中的人,我倒乐意给他打洗脚水。”
貂蝉用开导的语气说:“外刚内柔才是好丈夫。难道天天打老婆的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就好像温侯,战阵冲杀、一骑当千无所畏惧,可回到家里,对咱们还不都是柔声细语,关怀备至?”
吕玲绮真有几分诧异了,她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问貂蝉:“听任夫人这口气,好像真打定主意要替我做主了?”
貂蝉浅浅笑道:“我哪敢替你做主?这事还得您的母亲严夫人说了算。”
“谁都替我做不了主,哪怕是亲爹也一样!”吕玲绮反抗地说。
接着她一脚踢翻了地上的洗脚盆,赤足跑了出去。
貂蝉拦不住她,又要收拾一屋子的狼藉,就没有立刻跟上。
吕玲绮光着脚冲出去百余步,最后因脚心踩到一枚尖石子被迫停了下来,蹦蹦跳跳地靠在附近墙边,慢慢坐了下去。她眉心轻蹙,狼狈地抬起脚底板,借着城内灯光看有没有破口。
“吕小姑子,咱洛阳虽然没有宵禁,但你也不能赤脚到处乱跑啊。”
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让吕玲绮一惊。她赶紧放下脚,免得两手托着脚背的尴尬姿势被人瞧见。
月光照到男人的脸,吕玲绮才看清楚,那正是今天白天见过的那张还算英俊,却又带着一丝轻佻、几分戏谑笑容的脸。
“周将军,你怎么在这儿?”吕玲绮说着她又反应过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叫道:
“你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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