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阿忆。”

    “行啦，都过去了。”沈忆拍拍丘岚岚的肩，“现在我过得很好。”

    “嗯……”

    翠白尾羽的鸟儿飞来，停留在不远处的树下，沈忆饶有兴趣地看它低下头，用短喙在阳光分割地面处寻觅食物，无人打扰。

    她有心让丘岚岚也看看那只漂亮的鸟儿，就像重回旧日时光，两个人坐在树下边聊天边晒太阳，舒适又慵懒。

    突然间，鸟儿像受惊了一般，警醒地抬头四望，很快展翅飞走了。

    “岚岚？”

    背对沈忆的丘岚岚埋着头，双肩不住耸动，就在沈忆以为她又因为负罪感而哭泣时，她突然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不带一丝情感，紧盯着沈忆，口中喃喃自语。

    “还没结束……还没结束……”

    “岚岚！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岚岚！”

    “没有……石天，一切都没结束……”

    “丘岚岚，你清醒一点！！”

    “……啊。”

    那双眼睛中又出现了光彩，丘岚岚眨眨眼：“我怎么了？”

    “岚岚，你的病可能没有全好，我把医生叫过来。”沈忆表情很严肃。

    “好……”丘岚岚缩了缩脑袋。

    她对自己做了什么事完全没有印象，医生合理怀疑丘岚岚大脑内高级意识部件的功能仍处在受损状态。

    “拜托你了，医生。”沈忆皱着眉，“我真的很希望她好起来。”

    “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沈忆回头看向房间里不住向外张望的丘岚岚，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惧，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现在出去对你来说还有点早，等到时机成熟，我们一起迎接你出院。”沈忆回身走到丘岚岚身边，安慰她，“好吗，岚岚？”

    “好，我会加油的。”丘岚岚握住了沈忆的手，冲她笑了笑。

    沈忆只能在心中为她祈祷。

    “我很在意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说的那些话，更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尤其是石天那个名字，丘岚岚为什么会知道？是在新闻里看到的，还是别人告诉她的？

    电话对面的叶衍没有取笑女友看似天真的猜想。

    “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去探视苏息林。”

    因为有一个问题在沈忆心中缭绕已久——

    天台上，石天在她面前说出的话，那个“上一次”，究竟是什么意思？

    “注意安全。”

    深知自己阻止不了下定决心的沈忆，叶衍只能让她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申城下午两点，纽约已是凌晨两点。

    “突然预感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啊！”

    “我也只是试试而已……”和沈忆在一起后，叶衍睡觉时就会把手机开成静音，为了不打扰到她。

    “好啦，我快睡了，你办完事也早点回家。”

    “嗯。”

    挂了电话，沈忆的心中便有更多力量去面对苏息林。

    即便相隔一万四千公里，比整个地球的直径还要长的距离，她的心也有了依靠。

    眼前的苏息林十分憔悴，以往称得上风神疏朗的外表，如今只剩颓丧。仔细看去，他的额头还有不明显的淤青，想来在监狱里也吃尽了苦头。

    还没有人来探视过他，狱警对他的态度也就称不上好，冷冰冰地把他推进了会客室。

    他对沈忆的到来并不意外，只是脸色平淡地拿起了墙上的对讲话筒。

    “你过得不好。”

    “这没什么。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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