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停在书院门口不远处的马车内,气氛十分压抑,顾婉瑜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又被人强行掳来,任谁谁都不会高兴的。
长孙夜面色甚是难看,紧盯着面前之人,一字一句问道:“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顾婉瑜身子微微一僵,想到刚才进马车的情景一时不由有些懊悔,可是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没有回头的路。
当即冷了神色看向对面的人淡淡道:“我并未说错,且不说我已经是文宣世子的未婚妻,就算我只是一个闺阁小姐,长安王也不能随意的将人掳来,此等行为着实不是君子所为,还”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双眸相对顾婉瑜想要挣扎的手不知不觉松了下来。
长孙夜见此眼中的怒气渐渐消散,渐渐加深了这个吻,片刻才凑在顾婉瑜的耳边,声音略带低沉道:“你的身子比你的嘴巴更诚实,你明明对本王是有感觉的”
陷入那**悱恻的吻之中的人在此时终于回过了神,定定的望着面前之人,在长孙夜的疑惑下,身子微微向前倾,冲着还泛着银丝的薄唇吻了上去。
长孙夜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气将那娇小的身子紧紧固在怀里,却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人推开了。
顾婉瑜神色浅淡,冷冷道:“一个吻并说明不了什么,我和你终是不可能,还望长安王以后不要再来纠缠”说罢便掀开帘子跃身而下。
长孙夜一直维持着被推倒的姿势,一动不动,时间好似定格了一般,看着那不断摇曳的车帘提醒着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呵”许久马车内才传来一丝轻哼,透着无奈伤感又好似夹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早上书院的事情虽然及时被压住了,但是梅字班的人都先后被遣回家,这人来人往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七和小九察觉到不对劲,就一直在书院门口等着,见到来人急忙迎了上去:“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顾婉瑜不欲多说上了马车,直接就闭上了双眸好似在小憩。
九儿本就话不多,见状自然也不会多问的,只是她明显察觉到自家小姐心情起伏动荡的厉害,想要查探一番但不知道想到什么终是未付诸于行动。
马车缓缓行驶,一路前去,顾婉瑜就那样一动不动保持刚上来的姿势,就好像真的睡着了。
可此时的顾婉瑜怎么会睡得着,她脑海至今都浮现着长孙夜那不可置信受伤的目光,她从未想像过那骄傲的人会出现那样的目光。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但是她不那样说彻底断绝两人的可能,那么闹到最后只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那样骄傲的人怕是不会再来的,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为什么觉得心好痛呢?
不一会儿便到了顾府,顾婉瑜刚下马车便看到那抹白衣伫立在门口,一时间神色不由恍惚。
长孙玉见到顾婉瑜急忙迎来上来,当看到顾婉瑜额头上的伤时候,一时间温和的面容阴霾“这是许家小姐伤的?”
“没事,她比我伤的还重呢”顾婉瑜抿了抿唇轻笑道。
长孙玉抬手轻轻触碰那额角的伤口,一一时间满是心疼“这是我从欧阳御医那里拿来的白玉膏,此药膏药效极好,每日涂抹三次,不出三天应当就会痊愈的”边说边从怀里取出来玉瓶递给顾婉瑜。
顾婉瑜接过玉瓶,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当初菊花宴的时候那人给她的药膏就是白玉膏,想到此似有意无意道:“这药很珍贵么?”
“这白玉膏乃是欧阳御医亲自配制的,所用的材料珍稀稀缺,一年只不过五瓶而已,不过再珍贵也是药,你先用着,若是不够我再去求他要一瓶”长孙玉以为婉瑜是觉得太珍贵舍不得。
而此时的顾婉瑜心中却隐隐有了些许猜测,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想了想终是笑着道:“谢谢你表哥”
“只要你好好的珍惜自己,就是对我最好的答谢”长孙玉揉了揉顾婉瑜的发顶,语气略带宠溺道。
阳光下温润的少年冲着她温柔的笑,像一束阳光照进顾婉瑜的心底,及时她不爱,却十分贪恋这份温暖。
他的好,好似一盏灯为她指引前进的方向,让她不再迷茫,不再颠簸流离。
她这一世从来都不由己,一切都是被动的接受或反击,如今她是真的累了,不想再折腾了。
已经注定对不起长孙夜,那她就不能再伤害长孙玉了不是么?至少有一个人是幸福的不是么?
想到此,顾婉瑜眨了眨眼睛,冲着长孙玉笑着道:“表哥,父亲昨个儿问我对我们的婚事如何看”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长孙玉身子微僵,颇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婉瑜一切听从,未有不愿”顾婉瑜语气轻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