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可能干了，你难道瞧不起九儿？”顾婉瑜不由出言打趣。

    阿媛连连摆手“小姐，你知道我不是个意思”

    “好了，就让九儿留下来，你赶紧回去休息去”顾婉瑜直接赶人了。

    见状，阿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是冲一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人吩咐道：“你今晚守夜可要警醒着，好好照顾小姐明白么？”

    “阿媛姐姐放心，九儿定会照顾好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九儿总感觉刚才小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心下有些不安。

    阿媛替顾婉瑜捏好了被角，这才俯身行礼退了下去。

    大门一开一合瞬间隔绝了外界，殿内徒留顾婉瑜和九儿二人，烛火摇曳一分一秒就这样流逝，一室静默。

    顾婉瑜没有发言，九儿自然也不敢开口就那样伫立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好似一尊雕塑一般。

    最终还是顾婉瑜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今日在你可去了哪里？”

    “奴婢一直跟着小姐”九儿垂着头回道。

    “我问的是，你今日在马场离开后去了哪儿了”顾婉瑜直接将话问死，没有遮掩，因为没有任何必要。

    九儿一时答不上话，她总不可能睁眼说瞎话，顾婉瑜此话明显是知道她离开了马场，可是这一段时间她究竟去了哪儿，却是不能说。

    “你是不愿说还是说的不得”一句比一句问的还要清楚明白。

    噗通一声，九儿瞬间跪在地上，“小姐，恕奴婢不能说”

    心中的猜测隐隐浮现，顾婉瑜终还是问不出口，只得沉声道：“我身边向来不留异心之人，你走吧”

    “小姐，九儿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九儿解释道。

    “若是我让你杀了你背后之人，你可愿意”

    “小姐”九儿不可置信的望着顾婉瑜，她怎么都想不到这话竟然是顾婉瑜说的。

    顾婉瑜淡淡道：“你对我吩咐都不能听从，我怎敢放你在身边，别的我不想多问，你这就离开”

    九儿没有回话，就那样笔直的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见她如此倔强，顾婉瑜心头涌起一抹无奈，幽幽道：“你是想让我把你亲自送回长安王府？”

    闻言，九儿睁大了眼睛看着顾婉瑜，她自觉从未露出任何破绽，可是顾婉瑜却是如何得知的。

    殊不知顾婉瑜其实也是猜测，今天长孙夜来的太过及时，二来她也是试探猜测，而九儿的反应才是最终证实的结果。

    “你是他的人，若你的身份暴露，又将我置于何地，我这里是留你不的了”文宣世子的未婚妻身边的侍女竟是长安王的人，留给人们多少遐思，光凭想象都能想的出。

    “你帮我带一句话给他，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让他好自珍重”她如今所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样了，快刀斩乱麻，不至于越陷越深。

    可是顾婉瑜不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情如何能戒，又怎么能戒的掉。

    九儿这时也明白了，不管她说什么，顾婉瑜都不会再留下她了，而且顾婉瑜的担忧的确有道理，想到此九儿微微俯身跪拜，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都磕的重响“奴婢告辞”

    直到听到那门合上的声音，顾婉瑜才抬起头看向那烛光摇曳之处，心中如刀绞一般疼痛。

    手不禁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隐隐作痛，怎么会这么痛？脑海中一直浮现的就是那红衣飘然远走的模样，还有那一句悲凉的”你从未爱过我”她想要反驳，可是却始终不敢说出口。

    因为一旦说出口她怕自己所有的坚持都将土崩瓦解，可是她不能，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所有人不顾，所以她只能舍弃。

    但愿长孙夜早日找到余生能一起渡过的人，那样她才会放心，顾婉瑜心里如是想着，刻意忽略心中那抹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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