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创业大厦里的格子间,面积虽小,居然还有模有样,门里面居然有个简陋狭小的前台接待处,只是此刻前台空无一人,一个粗糙的公司牌子横贴在挡板上。
纪有鱼想:原来刘姐从公司离职之后,去了这种小公司。不知道她一向懒散,能不能适应。
她这样想着,叫了一声:“刘姐,我到了。”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她两手托着箱子,腾不出手拿电话,只好说:“我自己进来了啊。”
一边说,一边走了进去。
绕过小小的前台接待处,后面果然是个简陋的微型办公室,简单四个卡座,一侧摆了沙发和茶几。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但不是刘姐,勉强还算是熟人,舒赭。
在这里居然看到舒赭,就算是个呆子,也能觉出不对。
纪有鱼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一边笑嘻嘻地说:“这么巧,刘姐在吗?我给她送东西过来。”
舒赭说:“可以啊,看到我还这么镇定。”
之前纪有鱼还想着不动声色偷偷溜走,听到这句话,她一点不犹豫,手一松扔了箱子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把手伸进包里找手机,打算报警。
但是她反应虽然很快,一转过身来却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对她咧嘴一笑:“美女投怀送抱,我可消受不起。”
这人嘴里的牙比常人要长一些,白白的,闪着亮光,牙齿尖端磨尖,不知道是哪门子行为艺术。
纪有鱼还想推开他逃走,舒赭从后面制住了她的两条胳膊,说:“别想跑,这层一个人都没有,你大喊大叫也没有用。”他补充说,“不但没用,反而要挨打。”
纪有鱼确实正准备要大喊救命,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有高声大叫的心气了。她努力让自己赶紧平静下来,瞎紧张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引发更糟糕的局面。
现在的情势显然是有很大的危险,虽然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设下这样的圈套让她来钻,对方还是这段时间总是凑巧出现在身边的舒赭,对方显然所谋者大。
她一边紧张地动着脑筋,一边停止挣扎,如果只有舒赭一个人,她还可以想办法狠踹他一脚,趁机逃跑。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另外这个人看上去比舒赭可怕多了。
舒赭虽然身份不明,之前刻意接近自己,现在看来肯定也是不怀好意,但是至少舒赭看起来是个正常人,而且毕竟最近也见了几面,对他的畏惧之心并不会太大。
可是另外这个人就不一样了,光那口牙就能吓死人,脸上表情也不太正常,看上去年纪不大,却一副很疯狂的样子。
她强自镇定了一下,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她还没忘自己为什么被诓骗到这里,是刘姐。刘姐到底对她有什么深沉大恨,要这么害她?
她想了想,刘姐失去工作,虽然是她自己说错了话,让李踏雪顺水推舟。但是从根本上细究起来,也是因为刘姐对她的高工资不满而惹起的祸。虽说因为这个就要报复她,理由不太充分,但是鬼知道呢。毕竟天底下什么人都有。
她想起刘姐以前得意洋洋地吹嘘过自己老公会赚钱。想来她是用这些钱来买通面前这两个人来报复她。
这一串想法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纪有鱼打算动之以利,说:“舒先生,是刘姐出钱让你来报复我的吧。反正大家不过是为了点钱财,彼此也没什么恩怨。这样,刘姐出多少,你说个数字,我双倍给你。都是生意,我们谈一谈吧。”
她想过了,不管这事大事小事,对方是不是狮子大开口,先脱身了再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以后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她肯定不会放过刘姐。
没想到舒赭笑了起来:“刘姐?她哪有什么钱。你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吗?她懒得要命,被狸李记都给养废了,出去哪里都混不下去,所以这次我一说给她点钱,让她想办法诳你过来这里。她就自己想出了完美的借口和说辞,一点都没让我费心。”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说起来,再废物的人也有闪光点。你要是让我来编,我可怎么都写不出去要什么两年前的破T恤当睡衣的剧本。”
不是刘姐搞的鬼。那为什么要绑自己?纪有鱼琢磨。
舒赭说话间已经慢慢控制着她后退进了屋里。尖牙把门关上,抱着肩膀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