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寒毒
青云寺后山，夜凉如水，月光皎皎地洒在一汪冒着水雾的温池之上。
池子旁静静靠着一个男子，月光之下显得格外安静，远远看去美如一张画。
“主子，无心殿的女子已经送过来了，在外头候着了。”朱砂立在一旁，低着眉禀报着，却是不敢超男子看去一眼，只怕一眼便失了魂。
心中却是无比担忧，自家主子这几年来，寒毒发作得愈发频繁了。
这寒毒一旦发作，就必须要处子之血作为解药，压制体内的寒毒。
朱砂记得，她刚到主子身边的时候，这寒毒不过一年才发作一次，如今这些日子竟是不到一月就又发作了一次。
男子如墨的头发披散在池边，凑的近了，才发现眼前的男子面上竟然已经慢慢蒙上一层淡淡的霜，又在这灼热的水汽中淡淡化开然后重新结起。
水中的银寺听了朱砂的话后，缓缓起身，超池子中央走去，全身不着寸缕，身上挂着水珠。
这水珠在他起身的一瞬间也也不过片刻就凝成了霜。
“把人带来吧。”银寺道。
“是，主子。”
朱砂应声退下，不过片刻，便将女子带了上来。
这是无心殿养的女子，这么多年，只为这一天，给她们的主子献上自己的血。
女子一双狐狸眼，直勾勾的摄人心魄，无心殿的女子自幼便是在那里长大，她们生来最珍贵的东西就是她们的处子之血。
不过是献血罢了，但这殿中的女子也是甘之若饴，只因为那个男人太耀眼尊贵。
狐狸眼的女子此时看到那绝美的背影，目光不禁呆滞，转而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不安。
“主子，人带来了。”朱砂道。
“下来。”银寺闭着眼，声音中多了几分难耐。
女子站在池边，听了这话，身子却忍不住颤抖，迈出去的步子怎么也踏不下去。
朱砂以为她是害怕，便道：“你去便是，事后不会亏待了你家人。”
女子点了点头，向着水中走了几步，半晌却是停了下来。
“我…”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下一秒提着裙子回了岸上，双手直接便搭在了朱砂的身上，整个人好似无骨一般，眼中梨花带雨，竟是流下了眼泪。
“朱管家，我自知在无心殿十几年，等的就是今天，也时刻记着，只是今日，我实在是害怕极了…”
朱砂锁了眉，以往的女子哪个不是看到主子就往上扑了，怎么今儿碰上这么个主儿？
就在她疑惑之际，一片枯叶宛若飞刃般从女子手臂上划过。
挂在朱砂身上的女子尖叫一声，从朱砂身上弹开，臂上已是深深一道口子。
这是…
主子弄的？
朱砂还在疑惑，却见方才还在池子中央的男子此时已经披了一件白衫随意搭在身上，从池子中走了出来。
脚下所过之处，皆起了一层厚厚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