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还没发作,她们家小姐就走过去了。穿过假山,直接就给穆雨芳一个耳光。所有人都惊呆了,穆雨芳想发作,却不敢说话,对穆艳夏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再说一次!”穆秋寻双目凶狠。
“我——”穆雨芳捂住红肿的半边脸,又是怨恨又是委屈。
“怎么不说话了?”穆秋寻冷笑,“你一个小老婆生的,竟然也有脸说这话,是谁给你的胆子?!”
穆艳夏一副莫名其妙问:“大姐,你怎么突然动这么大的火?”
她瞪了一眼穆艳夏,后者被瞪得不敢再吭声。
她警告:“嘴巴都给我放干净的!”
这大姐从前高傲,却也没有这么强势。没死成,更凶狠了么?穆艳夏不怕她凶狠,就怕她不够凶狠!
穆艳夏动了动眸子,继续装傻:“大姐,你平日就爱动怒,这生病也不好好照顾自己。太医不是说,怒火攻心吗?你消消气,我们有什么不对,你慢慢说就是了,动手怎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用训斥的语气问。
“我……这不是担心大姐吗?”见她对自己发怒,穆艳夏委屈起来。
“担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说的那些话。”
“我说什么了?”她懵了。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我命苦福薄?”
“我……只是心疼大姐的遭遇,怎么错了?”她委屈得就要哭了。
“何必急着哭?知不知道,刚才那番话,传到别人的耳朵里,父亲被弹劾不说,分分钟整个崇德府都会惹上大麻烦?”
“我不过是说几句关心话。”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她冷斥,“知道的说你善良,不知道以为我们不知足。”
“怎么就成了不知足的话了?”穆艳夏心里不服。
“穆家五代官宦,我生在穆家之时,父亲为三品官,本就是富贵人家,父亲待我如掌上明珠。出生第二年,父亲就加官加爵,荣升为当朝宰相。两岁时,皇上微访崇德府,皇上见我生的乖巧可爱,还抱过我。虽说我母亲去世得早,但却被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如此,又何来福薄之说?”
条条是道,堵得她们不知如何反驳不说,还让她们嫉妒她的好出身。
穆秋寻见她们不说话,就又说:“你们是觉得皇上恩赐不够,所以觉得我福薄?这不是指责皇上还是什么?”
职责皇上,给她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我——”
三人惊得后背都是虚汗,穆艳夏不甘心,也不愿意承认错误。
看她怒得想发脾气却又故作端着,穆秋寻从容一笑:“记住自己的身份,少说些没脑子的话!”
穆艳夏气得已经浑身发抖,依旧忍耐着。
穆秋寻见给了警告,再看她气得浑身发抖不敢作声,也解了几分气,就带着两个丫头离开。
“哼!”她们三人也是不欢而散。
回到瑞馨阁子,墨香兴奋地关了门,然后就跟其他几个丫头高谈阔论。
“大小姐好厉害!唬得她们一声都不敢吭。”墨香高兴道。
之桃听了恨恨道:“真的恨不得撕烂她们的嘴,整天就只知道咒我我们小姐。”
书言:“得意归得意,二小姐不是个好对付的,只怕又要通过夫人给老爷告状了。”
之桃:“大小姐句句在理,怕什么?”
“以前小姐总被二小姐气得回来发脾气,现在好了,肯定是二小姐在摔东西了!”
穆秋寻半躺在软榻上,听她们高兴的说着,也跟着笑起来。这完后又低头思忖。
墨香端了茶过来:“小姐想什么呢?”
她淡笑:“没什么。”
想穆艳夏找了父亲后,她该如何应付!
祥风阁。
哐当,又一个花瓶被砸碎。
水清走过去,劝道:“小姐今儿是怎么了——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啪地被穆艳夏打了一巴掌:“滚!我砸个花瓶还要你个小蹄子管么?”
恶狠狠的眼神把丫头们吓得都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水清更是又懵又委屈,跪在地上都流泪了。哪知道她又是一脚,踹在水清的肩甲上:“她骂我没脑子,你又来教训我不成?”
水静见了忙悄悄使眼色让其她人出去。
穆艳夏砸也砸累了,踢水清也踢乏了,就坐在椅子上喘气,捶桌子:“她算什么东西!她娘诰命夫人又如何,早死了!还拿这些来说给我听,我稀罕吗?!”
咧咧骂了好一阵,水静派的人可算把夫人叫来了。
赵夫人一进门,就说:“把园子门关上,今天院里的事谁要敢说出去半句,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赵以莲一进屋子,看到一片狼藉,脸都黑了。
“娘?”穆艳夏想也不想就给水静一个耳光:“好你个丫头,背着我给我娘打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