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哪里还敢替赵潘才说话,就下令让人把他关起来。
尘埃落定后,穆清立给楚君烨行礼,楚君烨忙说:“穆大人不必多礼。”
穆清立去备马车好让女儿乘车回去,她趁着这空低声说:“你知道那个赵潘才是谁么?”
“嗯?”他笑盈盈望着她,等她说下去。
“他是你夏妹妹的表哥。”她的双眼也弯成月牙儿。
望着他的脸想要看到他惊讶的表情,哪知道他淡淡道:“那又如何?”
咦?他不是很宝贝穆艳夏吗?
“你不担心她哭着找你?”
“现在你才是我的王妃,她哭与我何干?”楚君烨稍稍附身,在她耳边说:“别说这件事本就是你得理,就算是你胡闹我也会护着你。”
正好有件事她想请他帮忙。
“当真?”
“骗你作甚?”他宠溺的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那你帮我一件事。”
“什么?”他嘴角带着笑意,非常愿意。
冬日的雪又下了,他轻笑,薄唇吐着白气。一对人儿,都是肤白如玉。远处的穆清立望着他们,心里万分欣慰。
回去的马车上,爹爹穆清立说:“四殿下身份虽不如太子尊贵,但只要安分守己,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爹爹为什么突发感慨?”
他叹气:“爹爹知道你还怨爹爹,原本皇上是想把你许配给太子,你也自小仰慕太子。但皇后看不上你,说你名声劣劣,后来又容貌尽毁。你还跳湖自杀……”
说到这里,穆清立抹泪:“爹爹替你找了人做法,那大师说了,爹爹不能去看你,谁都不能去,要不然你命不保,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好在你没事了……要不然我要怎么去跟你娘交代……”
穆秋寻惊呆了,难怪那时候没一个人探望她,原来爹爹不是对自己不管不顾。
他问这做法的大师是谁请的?
穆清立:你赵娘找的。
“可是,我怎么没听说那会儿还请了大师做法?”
“大师说,这件事要悄悄的才行。下令让大家不许去你院子打扰也没说明原因。”
她美眸睁大,因为这件事她醒来,只听说老爷因为她自杀而觉得蒙羞,下令谁也不许去探望她,让她自生自灭。
美眸一沉,她低下眼睑:这个赵娘,还真是歹毒。
先是借这个方式,让他爹爹不去看他,然后让下人散播谣言说,她爹不想看她,如此一来,她醒来后必定恨死自己的爹爹。成功离间了他们父女两。
“哎,你可别再着魔要想不开啊。”
“我不会的,爹爹。”她抬起眼,笑容天真,“我已经不喜欢太子了,而且我现在只想好好守住娘亲给我留下的店铺。”
“这就好,这就好。”他又皱眉,“可你年幼,店铺一事也的确不妥。”
“爹爹,我娘亲留下一本经商之道的书籍,我看过几遍,平日里我也有跟这些掌柜书信来往,店铺我能打理。我知道爹爹担心什么,庄子这几年收成不好,府里许多地方花钱都靠店铺的收入,崇德府是我家,我不会坐视不管,家里的开支明细我虽不知,但是每房大概需要多少银两还是粗粗算出来。我每月会从店铺收益里拿出一半,给家里补贴。如果哪天我经营不当,再交给赵娘打理不也可以?”
女儿今年真的懂事沉稳许多,如今也快到出阁之然,又许配了良缘,倒也可以如此。
“你说得也有理。”他说,“那我回去同你赵娘说说。”
祥风阁。
“夫人!夫人!”水清急匆匆跑回来,“舅爷来了!”
“哥?”赵以莲奇怪了,哥哥怎么这个时候来,也没提前打个招呼。
赵以富一脸一沉走来,也不理会赵以莲直接就坐在首席。
赵以莲吩咐他们上茶,穆艳夏问:“是谁惹舅舅生气了?”
赵以富放下手里的茶杯,冷哼:“那个短命鬼的女儿,不是跳湖了么?怎么没死成?”
“你是说穆秋寻么?”穆艳夏问。
“除了她还有谁?”满脸横肉的赵以富,眯着眼狠绝说,“不知道好歹!你们赶紧作了她!”
赵以莲知道哥哥的脾气,就示意张妈妈,后者赶紧带着几个伺候的丫头出去,并把门关上。
“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啪的一声,重重地把茶杯砸在桌上:“那作死的小娼妇让人把潘儿关起来了!”
“啊——”穆艳夏问,“表哥怎样了?”
“还在受审。”
“哥哥是不是弄错了?我今天下令让谁也不得出去,当差的也说她是想出去被拦住了。”兄妹两本来就商量好了,今天让赵家人过去把店铺要回来,把张掌柜他们关在牢里,或是弄死,或是发配为奴。
“错不了!”他瞪了她一眼,“妹夫也去衙门。”
“这怎么可能?”她说,“清立认识潘儿,怎么会把他关起来?”
“把潘儿关起来的是四殿下。”他生气。
“君……”穆艳夏不相信,但也不能在称呼得亲切,问:“舅舅,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事怎么跟四殿下有关?”
“四皇子突然出现,说那小娼妇是他未来的王妃,还污蔑潘儿调戏她!而且我还查明了一些事。”
“什么事?”赵以莲听了也黑着脸。
“买下百香园的是四皇子,只是那个张掌柜把店契和银票都给了那个小娼妇。”
“舅舅,您刚才说什么?”穆艳夏似乎才从他的话里缓过神,“您说四殿下他帮她把表哥关起来了么?”
赵以莲知道她是吃醋了,忙起来去拉女儿起来,把已经在抹泪的她拉到里面去。恨铁不成钢:“不知道害臊就罢了,怎么还不怕死?你这心意要是被太子知道了,等过门,有你的苦日子吃!”
她终于抑制不住悲伤:“娘,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