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被一扫而光,他咬牙切齿地你等着她:“你还未出阁,怎可以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
原本照顾他的感受,她还打算来安慰安慰他,但听到他这么双标就怒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礼仪虽好,但也要分情况。我本来就不打算嫁给谁,还在乎什么处子之身么?”
“你——”他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压制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样和百花楼的女子有什么区别?”
“百花楼的女子怎么了?”她冷笑,“你们不是很喜欢么?整天都往哪里跑,怎么还看不起那些女子?”
“你怎么能自贱地拿自己跟她们比,你是丞相长女,身份尊贵!”
“自贱?”瞧瞧!又是万恶的男权,她特别反感,她嘲笑道,“她们没什么问题,我倒觉得是你们这些男人有问题。”
“你这话……”他忙说,“我看你是疯了,还是别说罢了!”
“难道不是吗?明明就是为了满足你们的欲望,才会逼得她们沦为百花楼的女子,你们玩弄她们,喜欢她们给你们带来的爽快,却又看不起她们。既然看不起,本该不要厮混,可偏偏欲罢不能,时常惦记这姑娘的床上功夫,你们为了抬高身价,还贬低她们。搞得好像是她们跪着求你们去百花楼,但是吧,明明就是你们忍不住去找她们!不是你们的问题么?”
这话说得直白露骨,但却句句在理,思路还特别清晰,让他无力反驳。
“要不是我们整日光顾,她们连饭都吃不上。”
“那不是因为男权统治,你们不让女子读书,不让女子当官,也不让女子做生意,她们没办法养活自己,只能依附男——”
他赶紧捂住她的嘴,不顾她眸子睁大和手脚挣扎:“你别再乱说了。”
这话分分钟都是要她掉脑袋的。
她刚才太激动了,所以才会把什么不满都说出来。终于,她稍稍冷静,他见她不再挣扎,才松开。
“我知道你和别的女子不同,若是男子,定必许多公子哥都出色。但刚才那番话,你还是别再说了。”他好心提醒。
嗯哼!
不说就不说,反正她本来就没打算说,他说的利害她也清楚。
她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他松开她,说:“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你别跟其他人说。”
楚君烨说完就离开了。
她坐起身子,探脑袋,见他真的走了,又觉得不可思议。
楚君烨是个古人,受到男权文化的熏陶,竟然没把她抓去浸猪笼?还是说,他也不想丢脸,想悄悄把她给灭了?
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她想了想,如今店铺的事尘埃落定,还有五六天就过年了,可以实行计划了。
隔日,她正想写信约楚君烨出来,还未提笔。就听到门外一阵尖叫,她放下笔,走过来,就看到一个男子跟雪玉打起来。
“云飞?”她认出来人,还没来得及制止他们,雪玉就被他挟持了。
“这丫头也太能打了!”云飞还不敢放开雪玉。
“你还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云飞把剑扔在一边,意思是他不会做伤害她们的事。雪玉见小姐又跟他认识,就站在一旁防备着。
“云飞恳请皇妃走一趟,以免魏公子和我家殿下两败俱伤。”云飞单膝下跪。
“他们发生什么事?”她见他很是迫切得到帮助,就问。
“昨夜爷回府后就大发脾气,今早上天还没亮起身,说是要去找魏公子。殿下和魏公子交情好,我们也没多想。谁知道去了魏府后,殿下就提着剑要跟魏公子打。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比武,谁知道,殿下他把魏公子手臂割伤了也不停,魏公子见他来真的,也不客气……”
“幼稚!”听到这里,她忍不住呵了句。
想起和魏辰逸相遇时的情景,他会误会也是正常。她连忙提着裙摆,往外走:“赶紧备马车!”
“骑马吧!马车太慢了。”云飞就怕等他们去到了,就只有两位爷的尸体了。
于是,雪玉跟她同一匹马,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魏府。
院子里,围着小厮和侍女们,他们两提剑,雪地上盛开出梅花般的血迹。
她惊恐,冲到里面去:“别打了!”
他们看向她。
“慕慕!”
“小寻!”
“你们在干么?”她真的很生气,分别看了一眼他们正在渗出血的手臂。
“小寻,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现在一旁看着,我们很快就能分出胜负了!”
“分什么胜负?”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么冷的天,喝点酒聊聊天不好吗?非要在这雪地里瞎折腾?”
被她怒吼了一声,楚君烨不敢在说话。魏辰逸偷笑,她就朝他骂道:“还有你,他还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这里的医疗技术,破伤风谁给你们打疫苗?是小孩子吗?还打架?”
她只顾着骂着魏辰逸,没看到楚君烨古怪的神情。
他想,魏兄明明只是年长他一岁,她怎么把自己当成小孩了?
魏辰逸被他骂得也低眉摸摸鼻子。
云飞对双夜说:“我说什么来着,只要皇妃到场,就打不起来。”
突然,楚君烨提剑对着魏辰逸说:“魏兄,你不需要顾及身份,我们痛痛快快地来一场!”
魏辰逸看了一眼穆秋寻,后者瞪着他,眼神写着“你敢打试试!”
要说魏公子的癖性,大家都是知道的,能力比父亲强,靠着祖辈的关系网,年纪轻轻就闯出名堂,他虽不喜欢与人争辩,却很是洒脱,更是爱自由,不顾家里人反对在此处独居。
百善孝为先,父母的话尚且不听,会听她的么?
谁知道,魏辰逸将间收到身后,说:“殿下,天气冷,殿下又尊贵,我们还是进屋子处理处理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