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寻读着读着,脸上就浮出讶异的神色。
“殿下说了什么?”之桃见状,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什么。”她把信叠起来,放在信封里,递给之桃。之桃帮她放在床头,她方躺下,躺了几秒又起来,吩咐之桃:“把信给我。”
刚想吹烛火的之桃,忙把信给她。
穆秋寻确定信中内容的确如此,思忖了一会才又叠好放回信封里。之桃帮她收好信封,她又说:“信给我吧。”
之桃提醒:“小姐,明天一早还要去庙里祈福,早些休息吧。”
穆秋寻把信封压在床头下,然后就睡了。
之桃又不放心:“小姐,你今日见红,真的还要去寺了么?”
这可是对神明的大不敬啊。
“明天应该就走了,没关系。”穆秋寻才不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
她躺下,想起今日的事总觉得不对劲。
前几次,她一碰楚君烨就身体有反应,今天好像不会了,难道是好了?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她又摸了摸信笺,打算找个机会和楚君烨当面说清楚。
尚德园。
赵以莲帮穆清立宽衣的时候,试探:“老爷,听说你请了工匠们来秀戏台?”
“嗯,是请了师傅重新修。”
“可是……为什么呢?”赵以莲心里不舒服,问:“上个月才建的,木材也都上等的。原本是等老太太来了好享用,如今老太太还在路上,都没看着戏台一眼,就觉得不好了?”
“不是娘觉得不好。”穆清立簇眉,“是小寻的意思。”
赵以莲震惊,心里暴怒,但忍耐着:“戏台也碍着她了?”
“你说什么呢?”穆清立不高兴,怎么这么说话?
“老爷!不是我小气。老爷向来孝顺,这要是老太太不喜欢,重新修建倒也能够理解。怎么老爷偏偏是个孝顺女儿的?寻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么?”
“你知道什么?”他瞪了一眼赵以莲,心想,怎么从前不知道她这般没见识?
被他一呵斥,赵以莲火气就被压制下来,她抹泪哭哭啼啼:“老爷……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何曾受过委屈?”
穆清立又不忍心,安慰道:“是我太着急了,修戏台的事是迫于无奈。”
赵以莲依偎在他怀里,说:“老爷有什么烦恼,何不跟我说?”
“戏台的规模太大了,比许多王爷府中的还要大,这要是被朝廷知道,崇德府还不遭殃?多亏寻丫头提醒。”
“那些王子王孙做过什么?不过是出生好些,老爷勤勤恳恳,一心操劳国家大事,再说了,修建戏台也不是为了私欲,而是出于孝顺,皇上夸赞还来不及,老爷怎么能把皇上想得那么小气?再说了,这老太太来了,要是觉得这戏台不够气派,老爷不还得重修么?老爷若是不圆了老太太的心意,又落个不孝之名。”
穆清立细细想她一番话,说:“如今也请了工匠来,还是修了吧。”
见他犹豫不决,赵以莲又说:“老爷,你若是怕为难,这事就由我来操办吧。”、“那你打算如何?”
“工匠们都已经来了便让他们做点事,寻丫头那边不是迟迟未完工吗?就让他们过去修葺,还有园子里要修的地方都修修吧。”
“那这件事你去办吧。”
她心中愉悦:“老爷请放心,明日去庙里,估计三天后才能回来。回来的时候老太太也应该到了。”
“嗯。”穆清立应了声,就坐在床上。
她看他没再讲什么,就端了一碗茶给他,心里窃喜:小蹄子还想跟我斗!哼!
元宵刚过,年好像没过完。西月城的街道熙熙攘攘,崇德府的车马一辆挨着一辆,缓缓穿过,往西郊的宁安寺驾去。
穆秋寻望了几眼外头的景象,就放下车帘,问:“去到那儿要多久?”
“最快也要半个时辰。”
之竹这么说,穆秋寻就靠着眯着休息,墨香见了找出毯子给她披上。
马车颠颠簸簸,她根本没真正睡着,这是眯着眼养精神。
突然,马车停下来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继续行驶,外边还有说话声。她柳眉微簇,继而睁眼,正打算掀开窗帘,车子就猛地摇了一下。两个丫头惶恐地喊了一声,车帘就被掀开了,楚君烨笑道:“鄙人的马车坏了,能否跟小姐一同去宁安寺。”
墨香已经很醒目地要让位了,穆秋寻抓住她。
墨香:“小姐?”
这丫头,到底是不是她的人?
“谁给你发月钱?”穆秋寻瞪了她一眼,扯着让她坐下。
“小姐啊。”墨香不明白小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没让你出去。”她说道。
“可是,殿下他——”
未来姑爷,她哪里敢得罪。
穆秋寻又瞪了她一眼:“不是说了是我发月钱给你么?”
墨香只能为难地坐回去。
她说:“四殿下,春寒胜冬,我这两个丫头穿得也不多,她们下去会受寒的。”
“再怎么也不能让殿下受寒。”之竹说着,已经下去。
“之竹!”她喊了也喊不住,但又腾不出手去把那丫头拽回来。
楚君烨已经坐下来了,这马车不大,坐三个女子就已经很拥挤了,他这么高挑,一坐下来就更加拥挤了。
“马车也还没走,我下去看看。”穆秋寻想借机离开。
“看什么?”他抓住她。
在他抓住她手腕的瞬间,她像触电般,身体一股燥热流窜全身,冲到脸颊,双颊发烫。
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她想脱衣服,还想把他的衣服给脱了。脑海里全都是两人曾经缠绵的画面。
吓得她赶紧躲开,因为还猛地撞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