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经过院子,无意听到你们在谈论。”
太子的话让她愣住了,惊得她一身虚汗,低眉不敢说话。
“你说原本太子妃人选是穆秋寻,要不是什么才选了穆艳夏?”
他虽语气平静,但她已经吓得哆嗦,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太子殿下饶命!”
“你且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穆冬娴低眉跪着,说:“冬娴……不……不敢乱说。”
“无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罢,本宫不会责怪你。但你若是敢隐瞒,就休怪本宫不客气!”
“奴家……不敢……”她想了想,说:“奴家不敢把道听途说之事说给殿下听。”
“让你说你就说。”他眸子沉了沉。
随着他的呵斥,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忙应,:“是,殿下。奴家也只是无意中听到的……听说,原本是要将大姐许配给太子,但因为大姐脸上长满毒疮,后来就把二姐许配给太子了。”
楚瑾瑜当然知道此事,见她有所隐瞒,又说:“你且说说她为何得了毒疮。”
“奴家……”她有些为难。
楚瑾瑜见她还是不敢说,又鼓励:“我听闻你为人耿直善良,不用担心,如果有人因此对你不利,本宫一定会护你周全。”
她心中还想着嫁给太子,得到他的承诺万分欣喜,胆子也大起来,说:“是赵娘和二姐。赵娘想要二姐成为太子妃,二姐也想嫁给太子。所以就在大姐的膳食里加了点药,后来大姐就长了毒疮……”
他眸子阴冷下来,冷哼。
“太子殿下饶命!二姐和赵娘也是听了李妈妈她们教唆,并非有意。”
他挑眉:“她如此蛇蝎心肠,你还替她说好话?”
都是崇德府的,荣辱与共。如果太子在皇上面前高密,说他们欺君之罪,那不是要诛九族的?
她忙说:“这些不过是道听途说,又未曾考证,若是错怪了别人可不是毁了太子清誉?”
楚瑾瑜昵了她一眼:“你起来吧。”
“谢殿下。”
穆冬娴揣度他的心思,突然,他说:“你以为,穆艳夏为人如何?”
提到这个女人,她恨得指甲都要掐进掌心里。
“怎么不说话?”
她说:“奴家不敢说。”
“为何不敢?”
她说道:“太子想知道,可以看看水清手臂上。”
“水清?”
“嗯,是伺候二姐的贴身丫头。”
楚瑾瑜思忖片刻,又问:“你再说说穆秋寻如何。”
“大姐她……”
“她怎么了?”他好奇。
她想,用不能让太子以为她只知道说人家不好。况且大姐赐婚给了四殿下,是太子弟媳,美言几句,太子对自己印象也好。
“大姐为人宽厚,又孝顺,听说爹爹也喜欢她作的诗。”
“如此说来,你大姐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穆冬娴附和:“都这么评论大姐。”
“本宫很好奇,为何从前别人不这么说?”
穆冬娴思忖了几秒,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便说道:“爹爹宠爱大姐,二姐和赵娘心生嫉恨,就散播谣言。后来,爹爹竟也信了大姐是个野蛮女子。直至近日,大姐才沉冤得雪。”
“你与穆艳夏不是交好么?怎么替你大姐说好话?”
这不是为了让穆艳夏丢了太子妃之位吗?
她后背汗涔涔,故作镇定道:“太子殿下非要奴家说,奴家哪里敢隐瞒。”
楚瑾瑜冷笑:“如此说来,是本宫为难你了。”
“殿下,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她急得抬头想辩解,但见他眉头微簇,就不敢说下去。
楚瑾瑜沉默思忖,她低头盯着脚尖的小石子,眸子转了转。
她的脚往前踏了一步,踩在石子上,啊地一声,整个人往前扑去,软绵绵倒在楚瑾瑜的怀里。
风拂过,竹林刷刷作响。
远处,穆秋寻抓着竹竿,探脑袋望着。她身后站着的楚君烨轻笑:“她是东施效颦吗?就像昨天你从马车摔下来。”
她说:“惯用伎俩,但是屡试不爽。”
“你们女子这些小心思,谁不知道?”
“她自然是想谋得一门好亲事。”毕竟赵以莲不可能给她们找到好婆家,只会把她们卖个好价钱。
“她学你。”
“什么叫她学我?”
“你昨天不就这么摔进他怀里吗?”
“我不是故意的。”她解释。
“你是故意摔在他怀里。”
她的确是故意的,不过……
“这不是一碰到你就不舒服么?你这男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还有因为这事叨念多久?”穆秋寻快没有耐心了。
没想到她突然发小性子,楚君烨撇了一下嘴,但却不敢再说什么。
穆秋寻望着那边两人先后离开,她疑惑:“太子没喝那碗粥?”
想了想她也提着裙子下去,等回到佛殿后,太子殿下和穆冬娴说了句话,就先离开了。穆冬娴刚还想留他,见他头也没回,就气得跺脚,好一会儿才离开。
穆秋寻见她终于离开了,就提着裙子一路往太子走去的方向追去。楚君烨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也来不及喊住她,只好在后面跟着。
拐过园子门,就听到一句:“你在找我?”
穆秋寻定住,转向右边,楚瑾瑜就站在门后面。而墙壁另一边,楚君烨听到他的说话声就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