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逸廉跟着他出来,见云侍卫他们已经给皇上备好马匹,就又忙说道:“圣上,边关人员复杂,圣上万金之躯,就怕有个不测。”
楚君烨回身,目光犀利,质问:“你似乎不想朕出去?这是有什么瞒着朕?”
司马逸廉恭敬:“皇上息怒,微臣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
“朕这次微服私访,几乎没人知道。司马将军在身边,朕不怕什么。”
见皇上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再阻拦,就只好说:“那微臣和众侍卫换一件便衣。”
“嗯。”楚君烨拉着缰绳,又摸了摸自己的宝马。他低着眉,眼睑遮住他的眸子,一向淡漠面容此刻似笑非笑。
一刻钟过去了。
云飞已经不耐烦:“换个衣服用得着这么久么?”
这时,楚君烨直接跨上马,对着云飞和双夜说:“他有意拖延时间,我们自己先走。”
说完,就“驾”了一声。
侍卫也连忙上马,跟上去。
云飞边驭马,边问双夜:“圣上又为什么要跟大将军一起去?”
双夜淡淡说了句:“谁能想到,竟然比岳父那关还难过?”
一行人进了城里,司马逸廉和护卫就跟上来了。
与此同时,县衙里。
县令一拍案桌上的木块,啪的一声,堂上的舆论声戛然而止。
县令指着穆旸旸喝道:“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街上随便打人!”
穆秋寻见他指着儿子骂道,十分无语:“大人,他才三岁,可能不能理解你说什么。”
这不过是小孩子打架,再说了,也没出什么大事,非要闹到公堂,治他们的罪,真是荒唐。平日里那么多事,县令都不管,现在小孩子打架还要上公堂?穆秋寻的话惹得大家笑了起来。
“肃静!肃静!”县令气得脸都青了,站起来,说:“子不教,父之过。你家孩子打了人,那是你管教不严。”
最近,旸旸就已经问了好几次她爹爹在哪里。她其实也想知道,旸旸的父亲是谁。表哥说,他在河里捞起她之后,她就怀了孩子,所以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再说旸旸,因为没有爹爹而遭了多少欺辱,特别是这个张太守家的小霸王孙子,都学着他娘刻薄地辱骂旸旸。
旸旸会背《三字经》,听得懂这话,小脸蛋怒了,争辩:“明明就是张有才打我在先。”
县令哪里不会忽悠个孩子,笑得奸诈说:“可现在受伤的是张有才,你却毫发无损,你说是他打你,没人相信。”
不等穆秋寻开口,穆旸旸自豪说:“那是他打不过我!真是没用,看着这么大块,还打不过我!”
“噗哈哈哈……”
穆旸旸的话引来哄堂大笑。这个张太守家的人平日没少仗势欺人,大家恨不得有人能为民出口气。
“肃静!肃静!”县令大人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
好不容,大家安静下来。穆秋寻说:“你身为县令,百姓们的冤假错案不去审,却在这里审孩子打架?你审打架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
她又故作恍然大悟:“是不是这个张有才是太守家的,你就不敢得罪,拿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开刀?”
这话她说得漫不经心,但围在门口的百姓们却都为她捏了把汗。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这妇人是谁,是不要命了么?”
“好像是云息茶肆的掌柜。”一个常去茶肆的男子说,“那孩子是个孤儿,穆掌柜一个带孩子。”
“真不容易。本来没有男人,没人替她说话,现在还摊上这事……”
……
“好你个刁妇!原来是个不知道廉耻的,不知道和谁生下来的小野种。”县令气得站起来,“你见到本宫不下跪,现在狗嘴尽是胡说八道!来人啊!给她重重的打二十大板!”
说着,已经把令牌扔在地上。
“不许打我娘!”穆旸旸攥起拳头。
这时,有一道声音传来:“慢!”
县令眯了眯眼,让师爷去看看。旁边的师爷贼眉鼠眼,但还是过去了。
魏辰逸拿出令牌,这是楚君烨赏赐给他的免死金牌。
师爷见他气度非凡,又带着护卫来,如今还拿出免死金牌,吓得慌张跑回来:“大、大人!是免死金牌!”
“见金牌就如见当今圣上,你们还不下跪!”魏辰逸喊道。
县令也吓得哆嗦,忙取下官帽,走到前面膜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跟着拜,唯独张家的几个人不拜。
魏辰逸紧张:“你们没事吧?”
“魏叔叔!”穆旸旸高兴地要抱抱,后者十分乐意,两人亲昵,要不是旸旸喊了“魏叔叔”,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对父子。
穆秋寻倒没有震惊之色,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百般无聊说道:“没什么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他们磨叽几句。”
“好大的口气!”张家的老妈妈挑拨道,“县令大人,你瞧瞧这贱妇说什么,这是蔑视公堂!”
县令是不敢得罪太守,但是这位公子带着免死金牌,他也不敢违抗,左右为难:“这……”
这时,门口又来了一批人马,涌进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肚子肥胖,他走进来的时候,张有才喊了声“爷爷”。那张太守听了宝贝孙子随从跑回来说,宝贝孙子被打了,他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