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标题：我爸爸有时候是你爸爸。

    “哈利湖面总是澄清，卡尔克萨总是宁静。雪白群月照在大地，藏着众生不可提及的回忆……”

    我们袁硕士估摸着自己已经不在地球。

    他应该来到了昴宿星团中的恒星昴宿增九的一颗行星之上，他所在的这片废墟便是亡者之都——卡尔克萨（Carcosa），他所见的那座湖泊名为——哈利湖(Lake of Hali)。

    而湖底住着的正是不可提及者，无以名状者，遥远的欢宴者，深空星海之主，华夏全境之主，黄衣之王——哈斯塔(Hastur)。

    “你果然知道此地是亡者之都。”就在他唱得正高兴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身后悠悠地来了一句。

    袁硕士回头一看——差一点就从石碑上掉下去。原来就在他放声高歌的时候，身后来了一波围观群众。

    这一波群众加起来足足有几十号“人”，这么多“人”全都雅雀无声，直勾勾地盯着他老人家。

    这已经够瘆人了，不过更加可怕的是带领着这群人的两个首领。

    “他们”两个身上披着破烂肮脏的连帽罩袍，手上提着扭曲怪异的木头牧杖，脸上长着美味可口（划掉）恶心可怖的章鱼触须——没错，就是《加勒比海盗》里面“飞翔的荷兰人号”船长戴维·琼斯的扮相。

    袁克知道，这两个章鱼头怪物正是“哈斯塔的牧羊人”。其实按照罗伯特·W·钱伯斯所创造《黄衣之王》这部小说的原初设定，哈斯塔本来就是牧羊人之神。

    袁克也猜得到，“他们”放牧的这群“人”应该就是黄衣之王的食物。

    哈斯塔还有一个“遥远的欢宴者”的美称。他老人家和四川人一样也喜欢脑花，只不过四川人用脑花烫火锅，欢宴者选择生吃！

    方才开口说话的那个哈斯塔牧羊人越众而出，来到了石碑下方，仰首打了一个招呼道：“你好，我的兄弟。”

    你的兄弟？

    我们袁硕士定睛一看，这只章鱼头脸上的触须只有寥寥几条，所以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看得出他的本来面目——怎么又有种既视感？

    这张脸自己见过好几次，还是在镜子里！

    袁克脱口而道：“你是袁克！”

    “没错。”年轻的哈斯塔牧羊人缓步走上了石碑，面对面地站在了袁硕士身前道。“你也是袁克。”

    快要死了的袁硕士和已经死了的袁公子这两位袁克终于相会在了亡者之都，还是挺应景的。

    就听袁公子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可以把答案全都告诉你。不过从哪里说起呢？”

    他想了想沉吟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镇国帝子吧，但是你不知道镇国帝子不会有后裔……”

    “不对！”袁硕士抬手反驳道，“银汉帝国现在不是有好几位帝子继承人吗？”

    袁公子摇了摇头，顺便甩掉了一些触须上的黏液道：“好吧，我纠正一下，镇国帝子在成为帝子之后就不会有后裔了。”

    明白了，这帮兄贵在成为兄贵之前是有生育能力的，不过经过基因调试之后就没有了。

    “也不对。”袁硕士指了指袁公子道，“你的祖父在成为帝子之前就没有后代，那么你们父子怎么来的？”

    袁公子回身指了指碑下另一个哈斯塔牧羊人道：“你说的不错，祖父大人一直把没有子嗣引为平生最大之憾事……”

    我去，沙迦龙王竟然没去哈迪斯的冥界，而是来了哈斯塔的亡者之都？！

    袁硕士就听袁公子说道：“祖父大人自小和家中不睦，尤其是和大夫人的关系极为恶劣……”

    是啊，袁敦可是小娘养的，想来母子二人受了大房不少欺负。

    袁公子继续侃侃而谈道：“可他老人家没有自己的子嗣，一想到自己的爵位和家产要么让自己侄子继承，要么便宜了外人，心中究竟是意难平。于是，祖父大人找到了一位在魔都显圣的仙姑……”

    “肿、肿、肿胀之女！”

    果然是一位姓“ZHONG”的仙姑啊！

    袁硕士咬着牙道：“你们袁家的供奉竟然是奈亚拉托提普(Nyarlathotep)的化身！”

    按照克苏鲁的设定，奈亚拉托提普是最喜欢“亲近”人类的外神。

    当然啦，被祂“亲近”的人类下场一般都是SAN值归零、直送非正常人类研究所，而祂以此为最高之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