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真的可怜！”

    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而那张画上的他似乎也狂狷地一笑。

    “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极恶！”

    袁克旁若无人地对着那幅画喷吐着口水和叱呵：

    “真正的极恶之事是在新大陆故意散播天花病毒，让上千万印第安人痛苦地死去。”

    “真正的极恶之事是屠杀曾经善待自己的北美土著，还用五十美金收购他们的头皮。”

    “真正的极恶之事是把一船又一船的非洲黑人当做奴隶贩卖，当做牲口饲养，当做性女又虐待。”

    “真正的极恶之事是为了逼迫黑人父母采集足够多的橡胶，砍断他们本人和儿女的四肢。”

    “真正的极恶之事是坐视南亚成百万上千万的人类活活饿死，只为了向帝国本土提供廉价的粮食。”

    “嘶！”

    众人眼前一花，就看到画中那条黑蛇直起上半身，对着他们吐出了蛇信，似乎在表示严重的不满。

    除了我们的袁公子，他们都吓得倒退了一大步，袁克反而大笑着迎了上去，毫不畏惧地直视黑蛇。

    “哦，你是说那些只是半开化的野蛮人，不能算真正的人吗？不愧是邪物，果然不把人当人！”

    他眯起眼睛，兴致盎然地道：“那我就说说真正的极恶之人是如何对待他们同胞的吧。”

    “真正的极恶之人会把他们的同胞从自己的土地上赶走，自动走进和牲口棚一样肮脏的贫民窟。”

    “真正的极恶之人会把他们的同胞送进有如地狱一般的工厂，在那里最强壮的人都活不过三年。”

    “真正的极恶之人会把他们的同胞逼得沦落风尘，一边享用他们身体，一边斥责他们道德败坏。”

    “真正的极恶之人会把他们的同胞运上战场，然后再用机枪、大炮、铁丝网报销掉上千万条年轻的生命。”

    “哦，对了……”

    我们的袁公子舔了舔嘴唇道：“真正的极恶之人会发明各种各样的学说和口号，让他们的同胞对极恶甘之如饴！”

    他用手指戳了戳那条黑蛇道：“比起这些极恶之人，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嘶！”

    画中黑蛇色厉内荏地吐了吐蛇信，不过终究敌不过袁克鄙视的眼神，身子向后一缩，遁入了茂密的树冠之中。

    “LOOK！”

    袁公子转过身子对着众人道：“我们中国人说过，鬼也怕恶人。这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上古邪物根本不可怕的吗。”

    他叹息地摇摇头，颇为痛心疾首地道：“那个什么维克多王子，那个什么格雷爵士就是没有足够的历史知识，哪像我这种有良心的青年历史学——嗯，他们要是热爱学习历史的话，又怎么会沦落到那步田地？”

    “袁爵士，你实在是……”

    好吧，就连见多识广的罗四代也不知道该怎么夸奖或者讽刺袁四代了。毕竟他和他的家族也是那些“极恶之人”的一员啊。

    “袁爵士，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巴兹尔·霍华德是一位纯粹的艺术家，他现在对袁公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公子，您还好吧？”

    福管家最关心的还是自家公子，看他亢奋得有些失态，忍不住问道。

    “我很好……”

    似乎卸去了某些负担，好像明白了某些事情的袁公子脸上笑意盎然，眼中神光流转地道：“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勋爵阁下，霍华德先生，请你们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当然可以。”

    “福叔，罗宾，你们也回避一下。”

    “是的，公子。”

    打发了众人，锁上了房门之后，袁克拿起一把油画刮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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