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标题：他死掉了

    1919年4月18日星期六，美国东部时间上午十二点。

    纽约曼哈顿，晨边高地（Morningside Height）。

    一场春雨正在绵绵而下，乔治·冯（VON）·博尔德抖落堑壕风衣上的雨水，又拿下礼帽甩了甩，走进了晨边高地的一栋小别墅。

    （笔者注：堑壕风衣乃是一战时的英军军服，其后演变成一种流行服饰，最有名的牌子就是巴宝莉，最著名的穿着者就是渣康。）

    “Captain，午安。”

    博尔德Captain不是“上尉”。他的阶级是NYPD十二级警衔当中的第五级警监（Captain）。同时还是曼哈顿分局的凶杀组组长（Captain），所以被手下称为Captain。

    “午安。”博尔德警监朝手下探员点了点头，直接了当地问道，“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里的情况……”

    那个便衣警探（第二级的Detective）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道：“警监，两名死者都在二楼卧室，你还是亲自看一下吧。”

    “好吧。”

    博尔德警监一边举步上楼，一边开口问道：“他们两个都是汉国人？”

    “是的，警监。”

    警探打开档案汇报道：“按照海关记录，男性死者名叫YOUWEI KANG，现年61岁。生前是纽约大学汉语系客座教授，还是一家中文报纸的主编；女性死者是他的女仆，只有19岁……”

    说到这里，两位警官都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的惋惜表情。

    “今天上午八点，他们聘用的黑人女佣准时抵达这里。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她进入卧室才见到两名死者已经陈尸卧室。不过那个女佣受惊过度晕过去了，过了两个小时直到上午九点才报警。”

    等到这些情况汇报完的时候，他们也走到了卧室门口。

    其实还没有进入犯罪现场的时候，经验丰富的博尔德警监就知道里面的场景恐怕不会很好看。这不但从手下警探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他还闻到了极为浓烈的血腥味。

    这种程度的血腥味，恐怕不是普通的犯罪现场。

    然而就算他有了心理准备，走进卧室之后还是被自己所见到的惨像给吓了一跳。

    血、血、血、血、血、血……

    博尔德警监第一感觉自己进了屠宰场，满眼所及的都是喷溅状的凝固血液和肢体碎片——地板上、家具上、窗户上、甚至天花板上。

    而这些血液应该全都出自那个可怜的19岁东亚裔少女——因为如今她也遍及了整间卧室！

    只有她那颗头颅用自己的头发挂在吊灯之上，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辩，那是迷惑和恐惧的结合体，如果仔细分辨的话，还能看出这个可怜的女孩生前的长相还算不错。

    博尔德警监皱着眉头进来的时候，正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踩着凳子，小心翼翼地解开头颅上的乱发。

    他是一位极为英俊的中年男子，一头卷曲的黑发，一只高挺的鼻子，外加一双闪亮的眼睛，整个人看着既精神又儒雅，堪称是师奶杀手。

    嗯，他很像是ABC出品的美剧《不死法医》当中的男主角。而且此人和那位男主角同名，也叫亨利·摩根。

    摩根医生一边摘着头颅，一边毫无异色地打了一个招呼道：“Captain，你来了啊？”

    “医生，你找出死因是什么了吗？”

    当然啦，这个“doctor”肯定不是治疗活人的大夫，而是研究死人的验尸官。

    “请稍等一下。”曼哈顿分局首席验尸官终于解开了乱发。

    他跳下椅子，指着手上的头颅道：“这位女士的死因还不清楚。不过感谢上帝，她应该是瞬间死亡，不然她不会保留生前最后一个表情……”

    “至于这位老先生的死因——Captain，你还是自己过来看吧。”他放下了脑袋，来到床前，揭开了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