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标题：PY交易的第一步。

    1919年4月22日星期二，美国东部时间十二点。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国会山街区（Capitol Hill Neighborhood）国会山酒店。

    一个“老、白、胖”三者兼备，长相和后世那位“我们偷窃，我们撒谎，我们欺骗”的国务卿非常相似的男子走进了这家酒店。

    而这个长相不大起眼，气度倒是颇为从容的老白男还是这家酒店的常客。

    所以大堂经理一看到他就满脸堆笑地道：“丹尼尔斯部长，你的客人正在你常用的包厢等候着呢。”

    “嗯，我知道了。”

    原来这个老白胖子就是威尔逊政府的海军部部长（Secretary of the Navy）——约瑟夫斯·丹尼尔斯（Josephus Daniels）。

    我们袁公子的朋友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助理部长”如今正是他的部下。

    说起来也是有趣，此君在担任海军部部长之前和海军一点关系都没有——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他的父亲原先是一位北卡罗来纳州的船舶承建商。

    在丹尼尔斯三岁的时候，南北战争爆发。他的父亲想和联邦军队一起撤出南方，结果在撤退过程中被一个南方民兵给打死了。

    而丹尼尔斯部长本人是记者出身，不过因为他和伍德罗·威尔逊总统私交很好，所以才被指定为海军部部长。

    自古以来，“空降干部”都没有什么人缘，约瑟夫斯·丹尼尔斯也不例外。

    而且他老人家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圣公会教徒，上任之后便雷厉风行地在海军当中搞了一次“道德改革”。

    比如禁止在军官俱乐部里面提供酒水而是喝咖啡，比如要求军官不要和驻地小姐姐们组织舞会而是去参加YMCA（基督教青年会）的活动，就是因为这些“比如”，他又得罪了一大票海军官兵。

    除此之外，这位海军部部长还干了不少让海军天怒人怨的事情，什么停止陆海参谋长联席会议，什么砍掉新船预算和船厂编制，什么解雇美国海军史上的传奇人物，布莱德利·菲斯克。

    （笔者注：此君是无畏舰时代的海军枪炮专家，发明了机载鱼雷释放装置。）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美国海军比陆军好管的多得多。

    这和两者成立过程有关系：美国陆军的前身是各支民兵部队组成的联邦军，有很强的地域色彩，直到美军参加完一战才算整合出了一支国家级的陆军部队——美国远征军；美国海军从建立伊始就是由联邦政府管理，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地方海上武装。

    因此就算丹尼尔斯部长在海军当中不受待见，依然从1913年一口气干到了1921年。

    当然啦，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他有FDR这个好助手。富兰克林·罗斯福固然是一向支持共和党的罗斯福家族中出现的一个异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拥有家族在海军部的影响力。

    这个就像大司农固然是对美主和派，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东洋舰队中的影响力。

    “谢谢。”

    约瑟夫斯·丹尼尔斯对着大堂经理点了点头，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国会山宾馆附属餐厅的包厢。

    而此时，已经有两个汉国人恭候在内——不用问，一个是丹尼尔斯部长的老熟人，顾维钧；而另一个是他很陌生的袁公子。

    不过他陌生并不代表不认识，顾代办还没有开口介绍，丹尼尔斯部长就主动地问道：“你就是袁爵士吧？果然如传闻中那般英俊！”

    其实吧，袁克，袁克姑妈，亨利·摩根，还有亨利·摩根在《真事奇怪！》杂志社遇到的那位伦道夫·卡特先生。以上这四位不是因为好看而魅力高，而是因为魅力高而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