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如此对峙,朱华庭、白玉楼、黄秋叶三人的脸色都红一半白一半,王锦却轻笑几声,看似打成平手,其实胜负已分,只要王锦不松手,其他三人都被牵制,但是王锦却忽然双手一松,笑道:“‘朱白蓝黄’,各精所长,果然名不虚传,王某领教了。”说完托剑在手,递给朱华庭道:“若不是我夺了你的兵器,岂能和你们打成平手。”他说这话明显是谦逊之言,在给他们台子下,朱华庭看着王锦,表情怪异,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说这话,然后才接过剑,说道:“好,‘穿林燕’王锦,我敬你是条汉子,以前的事我也不再纠缠了。”王锦笑道:“以前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里,你不纠缠,自然最好。”朱华庭道:“我们艺不如人,无话可说,以后各走各的路,互不相犯。”王锦笑道:“不打不相识,何必如此?他日偶遇,对饮一杯,闲聊几句又有何不可?”他边说边弯腰去捡不远处的另一把剑,他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大变,人人脸上都现出释然的表情。王锦把那柄剑托在手上,递给黄秋叶微道:“姑娘,王某并非有意冒犯,请你原谅。”黄秋叶愣愣的看了王锦一下,接过剑,说不出话来。
王锦对孙蕊道:“蕊妹,我们走吧。”孙蕊点了点头,满脸惊疑的看着王锦,两人刚踏出几步,忽然蓝胜天叫道:“等等,谁说我们不如你?”话音未落,把袖子一抬,三支袖箭同时从袖口飞出,王锦听得身后有声,转身一看,见三枝袖箭正朝自己飞过来,王锦暗叫不好,百忙中使出个“铁板桥”的功夫来,双脚钉地,身体往后一倒,三支袖箭贴着他的脸而过,王锦腾的站起来,怒瞪着蓝胜天,额头上青筋突起,怒道:“卑鄙小人,竟敢放暗器,难道这才是你所精通的吗?”刚才王锦和其他人打斗时蓝胜天就一直在寻机会放暗器,但是又怕伤到同伴,所以一直不敢出手,但是他万料不到王锦能躲过自己发出的袖箭,蓝胜天自语道:“见鬼,竟然被他躲过了。”王锦说的没错,蓝胜天确实是精于暗器,他刚才发的袖箭用机括引发,速度极快。朱华庭对蓝胜天叫道:“三师弟,你干什么?”蓝胜天道:“我不服气,谁说我们不如他了?”朱华庭道:“我们艺不如人,还有什么话可说,这是我们武林人都应遵守的原则。”蓝胜天道:“我不管,我们自学武以来,何时受过这等耻辱。”朱华庭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师父常这样教导我们,你岂会不知?”王锦对蓝胜天道:“你不服?你除了放暗器还会什么本事?”蓝胜天怒道:“这次你若能躲过我的暗器我就心服口服。”说罢双袖一挥,使出个“袖藏乾坤”,十几颗飞蝗石、铁蒺藜、双头镖、铁链子、飞刀、甩手箭错乱飞出,速度飞快,如雨点般打向王锦,他自认暗器功夫了得,不曾遇敌手,这手同时打出多种暗器的功夫实在是他最厉害也最得意的一招。王锦上起下落、左躲右闪,双袖飞卷,那些暗器竟然一个都没有打中他。王锦嘿嘿笑了几声,双袖一舒,十几颗暗器“啪啪啪”的落在地上,蓝胜天看得呆了,想不到自己最厉害的一招竟然被他如此轻松化去。其实要在瞬时间打出如此多的暗器实在不容易,更何况不同暗器的打出手法皆不同,只有精通于暗器的人才有如此功夫,武林中会这种手法的人并不多,但蓝胜天毕竟修行尚浅,内功不深,打出来的暗器数量虽多,速度也快,却所含力道甚微,也正因为此王锦才能用双袖去接,他把脸一沉,道:“哼,花拳绣腿,你以为只有你才会放暗器吗?”右手一扬,三枚铜钱“嗖嗖嗖”的飞出,去若流星,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铜钱扣在手上的,蓝胜天还未反应过来,只觉手脚剧痛,左手臂,右腿早被打中,还有一枚铜钱则打在他的长袍角上,把他的袍子钉在墙壁上。王锦这甩镖的手法平平,却颇为实用,更加上速度、准头都十足,所以速度极快,一般人都不易躲开,其实高手都知道,越为简单的招式,要用到令人无可抵挡的程度也越难,在诸多暗器中,钱镖本身是不易掌握准头的,王锦能用到这种程度确实不易。他哼哼冷笑了几声道:“我的手法比你如何?”蓝胜天气急交加,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低头一看手臂和腿,钱镖都刚好嵌进肉里,幸好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筋骨,这自然是王锦手下留情,若是使出全力,打穿他的手臂也不是不可能。王锦也不再理会他,牵着孙蕊的手便走出了客栈,叫上车夫,另寻地方住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