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一摆衣角,大踏步走出门去,正声道:“是何人敢在我飞鹏山庄门前无礼?”那两个人看到走出一个青年来,倒是大感意外,那左脸上带着半边金色面具,身穿青衣的人道:“你是何人?”他的声音嘶哑难闻,听起来很怪,看他另外半边脸上的皱纹,也可知他的年纪大概在四五十左右。杨铭道:“我乃此庄少庄主杨铭是也!”青衣人后面的穿黑色衣服的人吃了一惊,道:“你就是飞鹏山庄庄主杨承英的儿子?”这个人相貌平平,年纪看上去也只不过三十出头。杨铭道:“正是我!”青衣人却大笑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好意思猖狂,也不看看你这飞鹏山庄成什么样子了,你父亲不识时务,白死在辽人手下,你苟且得生,不思安定,却摆大少爷的样子,真是可笑。”杨铭正色道:“猛虎虽亡,余威尚在,子承父业,有什么可笑不可笑的。要是我父亲还在世,你们还敢在这里嚣张吗?”青衣人一凛,想不到杨铭能说出这种话,道:“看着你父亲生前还算受人尊重的份上,我不想跟你为难,我且问你,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在里面?”杨铭昂首答道:“不错,他就在里面。”青衣人道:“你倒是老实,把他交出来,我不跟你为难。”杨铭道:“交给你?想都不用想,他曾经是我父亲的手下,是我飞鹏山庄的人,我必须要保护他。”青衣人一怔,道:“他是杨承英的手下?”随后嘀咕道:“难怪他要屡次偷袭萧安,原来是为杨承英报仇,但是不杀他的话却于我不利。”他对杨铭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把他交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杨铭道:“若是连我庄里的人都保护不住,我还有何面目生于天地间?”青衣人笑道:“那可就别怪我了。”
就在这时,任晖扶着门走出来道:“小庄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别管我了,快走吧。”杨铭回头对他道:“任叔叔,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的。谁要是敢来,我就让他尝尝我父亲的劈风刀法的厉害。”他这话其实是对青衣人说的,任晖道:“怎么?你那么快就练了吗?”杨铭笑道:“还没有,但是我看了一遍。”青衣人走上前来道:“好大的口气,我倒想领教领教。”杨铭回身对任晖道:“任叔叔,请把你的刀借我一用。”任晖只得把刀交给他,道:“小庄主,你可要小心他的剑啊,相当锋利。”杨铭道:“我知道了。”接过刀,走到青衣人面前,青衣人看着杨铭道:“劈风刀法?素有所闻,但不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听说你父亲还有一把冷月宝刀,为何不拿出来,让我看看是他的刀锋利还是我这青釭剑锋利。”杨铭淡淡地道:“对付你,还用不着我父亲的宝刀。”
青衣人大叫道:“好狂妄的小子!”猛地出手,眨眼间就使出三招,分攻他上中下三路,杨铭早有准备,后退数步,双手持刀,还了一招“盘古开天”,这时劈风刀法的起步招式,颇有气势,只是本来应该先踏进一步再出手的,杨铭却后退数步再出手了,但这么一出手往往能让人措手不及。青衣人与任晖交手多次,自然认得这一招,看到杨铭这么使出来,道了声:“好!”反手刺出三剑,杨铭不退反进,左脚踏进,抡刀反撩,正是一招“弓步撩刀”。青衣人也是不后退,剑锋一偏,却刺杨铭左肋,杨铭立马撤出左脚,左手却成擒拿模样,欲扣其脉门,青衣人手腕一提,剑锋又一转,来刺杨铭小腹。杨铭急忙收腹,使出一招“闭门铁扇”,来斫他手臂,青衣人轻笑一声,缩手回剑,正要与杨铭的刀相撞,杨铭自然知道他手中的剑锋利无比,待刀锋剑锋刚要相触时,猛地一转手腕,硬生生的把“闭门铁扇”变为“白鹤亮翅”,这一招变得太突然,青衣人大吃一惊,急忙脚尖一点,同时回剑护身,跳开半丈,瞪着杨铭道:“好小子,想不到还真有两下子。”杨铭笑道:“两下子,恐怕不止吧?”杨铭刚才跟他交手几招,用的都是劈风刀法中的招式,但是使出来却与任晖截然不同,他的招式变换毫无章法,更无先兆,这使得青衣人一时之间有点适应不过来。而此时在一旁看着的任晖,则在暗喜道:“小庄主果然资质过人,劈风刀法在他手中立马就发挥了很大的威力,看来要报杨大侠的仇指日可望。”同时他也深愧自己无能,始终不能领悟劈风刀法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