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云博澜不时来看他们,面对他的如此“热情”,杨铭也只好变得很“客气”的样子,这不是他的本性,但现在除了这样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而且,他的父亲曾经告诉他,越是危险的时候,就越要镇定,镇定得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杨铭先前和孔熙相斗时受伤的手臂也好了,受了点内伤也已经痊愈了,只是他始终没有办法冲开穴道,又不敢自己尝试着去解开,要知道点穴解穴最需谨慎小心,稍有不慎就可能身受重伤或者全身瘫痪,甚至当场死亡。点穴手法有很多种,效果也不一样,但是没有一种点穴手法是能够长久作用的,时间久了便会慢慢失效,或者被内力冲击,也能解开,云博澜的这种点穴手法也一样,所以他每个五六天就要给杨铭和韩灵点一次穴,他们丝毫没有力气,想反抗都没有用,并且以云博澜的武功,也不一定要用手来点穴,一根筷子、木棍也可以,杨铭后来索性就不反抗了,仔细观察他如何点穴,点了自己那些穴道,寻思如何解开,云博澜见他如此,笑道:“贤侄,你最好不要去尝试解开,这是我独门的点穴手,除了我,没有人能解得开的。”
这一日云博澜竟然和杨铭一起喝起小酒来,杨铭自然不拒,两人互相斟酌,云博澜道:“贤侄,近来过得可好?”杨铭道:“一些皆好,多谢照顾,不胜感激。”云博澜道:“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杨铭道:“请讲。”云博澜道:“如今冬去春来,我看你跟那位韩姑娘郎才女貌,情投意合,想趁这春暖的日子替你们把婚事办了,在把这半个鸿图山庄归你管,也算是给你找了个归宿。”杨铭眉头一皱,道:“韩姑娘是大家闺秀,我乃是无家无亲的孤儿,怎配得上人家?”云博澜道:“此言差矣,你是大侠之后,她出声官家,正是门当户对啊。”杨铭正要说话,云博澜道:“我看就这么定了,我给你们做媒,下个月选个黄道吉日,就把这桩事办了。”杨铭不语,饮了一杯酒。
云博澜看着杨铭,忽然叹道:“像,真像。”杨铭问道:“什么?”云博澜道:“我说你长得很像你的父亲,让我想起了当年和杨大哥一起并肩战辽国武士的情景,真是恍如昨日啊。”说罢又叹了几声,杨铭听后长叹一声,道:“我父亲当年英勇无敌,可惜却生了我这么个没用的儿子。”他这话倒是真的由心而发,云博澜道:“贤侄英雄年少,日后也定当像杨大哥一样名满天下。”杨铭忽道:“听说家父当年与你,还有华飞鹰当年义结金兰,共同抗辽,一时之间名声鹊起,人称‘河北三刀’。”云博澜道:“是啊,当年我们三人义结金兰,以兄弟相称,当时你还没出世呢,后来我们共同对抗南下的辽国武士,江湖中人一提到这四个字,谁不肃然起敬,谁不敬而畏之。”杨铭问道:“那么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呢?”云博澜道:“你不知?”杨铭道:“我儿时家父对我管教甚严,只叫我读书,从来不跟我说这些事情。”云博澜似有些惊讶,道:“难怪他好端端的把你的名字改了。”杨铭道:“我若是一书生,那个名字的确很适合我,只可惜我不是,所以我现在也不用那个名字。”云博澜笑了,道:“‘河北三刀’,顾名思义,自然指的是杨大哥、我和华三弟三人各精于一种刀法,并且都是使用一把宝刀,你父亲所用的是冷月宝刀,我用的是紫金八卦刀,而华三弟的是精钢九环刀,至于刀法上,你父亲用的是劈风刀法,我的自然是八卦刀法,华三弟用的是五虎断门刀法。”杨铭道:“原来如此,那么单论武功上,你们三人孰强孰弱呢?”云博澜道:“那还用说,杨大哥的武功比我们高得多了,他靠着一把冷月宝刀,一套精妙绝伦的劈风刀法,打遍天下无敌手,死在他刀下的辽人无数,辽人闻之丧胆,他那‘杨无敌’的名声也不是浪得虚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