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嘴里说着怜惜的话语，却任由白云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以白云汐的聪慧，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皇后在敲打她，毕竟她刚才说的话已经算是委婉的拒绝了皇后的提议了。

    “父亲犯了错，自然应该受到惩罚，奴婢身为女儿身，虽不懂朝政之事，却也知父亲罪无可赦，如今皇恩浩荡留奴婢一条命在，自当尽全力为陛下，为皇后娘娘效忠，又怎敢自怨自怜。”白云汐双目饱含泪珠，一番话说得动情不已，几乎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即然如此，又为何不愿意伴随本宫左右，为本宫尽忠。”皇后凤眸扫向跪在地上的白云汐，眼里尽是冷意。

    “启禀皇后娘娘，不是奴婢不愿，而是奴婢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奴婢跟随师父学医日子尚短，师父便只教了奴婢治一些刀伤剑伤的外伤，奴婢连望闻问切都不曾学过，今日只是凑了巧，在师父留下来的药液里，正好有皇后娘娘对症的药，并不是奴婢医术高明。若是奴婢贸然答应皇后娘娘，才是真正害了娘娘啊。”白云汐说得情真意切，似乎一切都是为了皇后的身体着想，一旁苏嬷嬷上前一步躬身向皇后说道：

    “娘娘，这丫头年纪摆在这里，就算打娘胎里开始学医，医术又怎么会比宫里的御医们还要高明，想来她说得也有道理，再说娘娘的凤体金贵怎么能随便交给一个小丫头打理。”白云汐闻言诧异地望了一眼苏嬷嬷，不知道为何她要出言相助。

    皇后脸色阴晴不定，盯得白云汐脊背发毛，不知皇后又打什么主意，抢先开口道：“皇后娘娘，虽然奴婢医术不精，可师父的《医案集贴》里详细记录了医治的方法，奴婢那里还有师父留下的药液，待奴婢把所有的药液都取来交给方院使，再把医治的方法抄录给方院使研究，相信以方院使的医术，定会找到万全之法让皇后娘娘痊愈的。”

    听了白云汐的话，皇后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许多，“瞧，苏嬷嬷，这丫头就是个知理懂事的，怎么还让她跪在地上，还不快扶她起来，仔细伤了膝盖。”

    “是，娘娘。”苏嬷嬷便上前来扶起白云汐。

    “奴婢谢过皇后娘娘。”白云汐算是再一次了解这封建奴隶制社会的凶险之处了，像她这般身份是贱籍的人，在这些贵人眼里哪里还算得上是人？恐怕连猫猫狗狗的宠物都不如，只是可以随意打杀的奴仆而已。

    “苏嬷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皇后对白云汐已经失了笑脸，态度跟之前的热切完全不同，只瞧着自己手上的镂空嵌丝珐琅护甲问道。

    “娘娘，现在已经巳时了。”

    “夜深了，你去吧。”皇后今天病发被折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止了咳强撑着和白云汐说了好一会话，现下觉得有些疲乏了。

    “是。奴婢告退。”白云汐垂下眼睑，烛火照映下，身影显得更加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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