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有着最坚硬和古怪的外形,是逻辑无法解释的存在形式。即便被层层假象包裹,但内里的硬核与生俱来,只在生死关头才显露无遗。这个层次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朱利安不由得想到包裹杰罗姆的重重迷雾。眼看着他不断成熟、现在要承担沉重的责任,朱利安内心却产生了强烈的不安。他深深自问,杰罗姆身上延续了自己的影子吗?还是说,自己对他的了解从未触及实质、不过是种自以为是?
对面的读心者难以忍受旅途的枯燥,不时把眼光投向静坐的朱利安,流露出嫉妒和憎恶的表情。朱利安对他的存在毫不介意,沉浸在反覆的思绪中。随着年龄增长,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迷上了倾听时间的脚步声,如同体味飞速坠向深渊所带来的恐惧和快感。朱利安以年轻人不能理解的沉稳思考着过去种种,此时另一节车厢里发生的事他闭着眼都能猜到。
但愿杰罗姆不要被短暂的激情冲昏头脑。
一想到自己的过去,朱利安的心像注满滚烫的铅水:爱情的要价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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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诺林自由贸易区”已经两天,马车一直在罗森东南部的交通干线上奔走。几条大道都是省级道路,马车停靠的驿站大都挂有军区的标记。同西部边境穆伦河沿线的热闹景象相比,频繁叩边的“域外蛮族”和强盗团伙使这一带显得萧条肃杀,除了走私者,一般客商很难在征收特别税的边陲重镇赚到便宜。
如果是以前,杰罗姆总要发发牢骚,抱怨协会把他扔到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至于现在,他的智商已经降低到可观的水平,满脑子都是原始的欲望。
莎乐美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胡乱团成一团的毯子,咬着嘴唇不说话。毯子遮不住的部分几乎散发着金属光泽,森特先生死盯住小腿和足踝让人头晕的曲线,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两团红晕。
象征性地挣扎一会儿,抚摸带来的刺激让她禁不住全身轻颤。按住不断游移的手,莎乐美喘喘地说:“要男孩……还是女孩?”
一听到这话,森特先生马上浑身僵硬,支支吾吾地说:“这……怎么说呢?……现在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莎乐美低着头,半天才开口。“我懂了……还以为你对我是认真的……”等她再抬起头,面容平静,眼睛里却有了泪光。似乎勉强抑制住抽泣,她避开对方的视线,轻声说,“我不会再催你,其实,我也不想为你增添负担……”
杰罗姆对着个惹火尤物,怀里满是异性的芬芳气息,此时单纯的情欲却烟消云散。要不是对自己死心塌地,她怎么会为这件事着急?自己竟然一口拒绝,心里不由得充满愧疚和怜惜。
“你真想?……我的意思是,虽然情况不太合适,如果你想……”
听他表白心迹,莎乐美伸出一根手指,轻触他嘴唇,露出个含着泪的动人微笑。“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懂?用不着再解释……”她眼睛里流转的光彩似乎说尽了一辈子的话,又像什么都没有说清。“我能等……真的!”
她脸上的表情让杰罗姆被充盈的幸福感团团包围。身为男性的自豪感让森特先生有些不知所措,连连轻吻她面颊和额头,说出来的话逻辑全无,成了纯粹的胡言乱语。莎乐美温柔应和着,声调比肌肤更柔软,似乎一用力都能挤出水分来。
闹了一会儿,拥吻的尺度不断加深,正要突破界限,莎乐美挣扎着稍微推开他。
“别……现在不要!”她红着脸喘息着,用极轻微的声音说,“今天不要!我怕会不小心……你说的,时间不合适。我不能只考虑自己,现在你的事最重要。”
杰罗姆稍微清醒一下头脑,对莎乐美的善解人意很是感动。再一阵唇舌交缠,莎乐美似乎被触到敏感的部位,不自禁地轻笑着。脸上浮现出顽皮的表情,她半真半假地说:“你呀!还以为你是石头做的,没想到差点被你害死!……喂,你说话算不算数?”
“还用问吗?”杰罗姆摆出男子汉的架势,脸上的表情也是半假半真。
莎乐美想了一小会儿,试探地说:“要是你一时忍不住,我只好任你胡来……可是,你又不想要小孩,那我该怎么办?”
经过这些天,森特先生对自己这方面的自制力有了直接认识,也只能叹口气。“你看应该怎么办?”
莎乐美赌气地撅着嘴。“好啊!男人不是应该主动些吗?怎么一遇到难题就推卸责任呢?”
皮肤闪闪发光,毯子环抱在胸前,她每个表情都令杰罗姆神魂颠倒,只能晕乎乎地说:“全听你的不好吗?我实在没主见……”
莎乐美不知是生气还是想笑,绿眼睛直盯着他看,让森特先生感觉自己矮了一截。“男人!我还盼着能全听你的!……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嫁了给你?嗯……你就签一份保证书,保证这件事以后全听我安排……”说着说着她就红了脸,看起来更是娇艳欲滴。
森特先生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