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扑腾扑腾。”那几只小鸟似乎被惊吓到，挥动翅膀飞离这是非之地，灰褐色的城墙再次没有多余的色彩，病友们的狰狞声音和守卫吼叫编织成令人胆寒的曲目。

    “砰！”

    正在天空中飞行的飞鸟，身体突然一僵，血液从自己的腹部流出，随后身体如断弦之箭笔直掉落的地上。

    在灌木丛中潜伏已久的毒蛇，哪舍得到口的猎物，把飞鸟吞入腹中，再次潜伏下来。

    “队长，你这准头真的是神。”站在瞭望台上的护卫，望向刚才的发出枪声的地方，当看清是什谁，就有比较机灵的护卫连忙夸赞。

    “哈哈，不值一提，有人想下去整治那些人渣吗？”被称作队长人拍打一下自己肥硕的肚腩，开怀大笑，从身后的长廊中传来嘈杂的声音让原本的笑容消失一空，随之换上不耐烦表情。

    “……”

    站在墙体上的护卫听到自己队长的邀请，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默不作声高高挂起，就好象这句话并没有出现，哪怕就是有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就知道你们这群混小子不敢下去，老子这次下去一定要教训一下那几个声音叫的最大的。”队长用手把腰带继续扎紧，防止自己裤子掉下来。

    摇摇晃晃的走进幽深昏暗的长廊。

    ……

    罗茨眼神冷冰漠视这一切发生，哪怕他们和自己仅有一墙之隔，也不想去参与这场滑稽的闹剧，无论开场是多么令人胆寒。最后还是滑稽无厘头般的失败告终。

    真正的剧场可不是这样，它需要有人为此奋不顾身，有人自作清高，形形色色的人都要涵盖在其中，而不是和罗茨一样被囚禁起来的没有爪牙的老鼠。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群精神病人也差不多可以和老鼠相提并论了。

    前来制止的巡逻医生不是正规的医科出身，而是行伍出身，学的都是一些外科手术，比如把骨头打断，把手筋挑断，这种在普通人眼里很是残忍的行为，在这群巡逻医生的眼中却是微不足道。

    巡逻医生也不屑于去解释，没有上过战场，怎么知道战争的残忍。

    他们三三两两的用木棍敲打不断大吼大叫的病人，更有甚者，几个人一起打开铁门，进去一顿乱棍抽打，在闹事者的身上留下猩红的棍痕。

    罗茨蜷缩在墙角，头抵在膝盖上，双手环抱住自己纤细的双腿，更是把无害演绎的淋漓尽致。

    “哟，这个十三号从每次都是这样的，我都没有打过他啊！”一个巡守医生经过罗茨的房间，向里面瞅一下笑着说。

    “管他干什么，进去打就行。”另一个长相凶恶的医生，拉开铁门拿着木棒就向罗茨走去。

    “好了恩瑞，看他也不闹，那就算了吧，那么多人在闹呢，这可有我们受的。”队长从幽深长廊上方走下来，就单说那腰围一个人就占了两个人的身位。

    “我呸，晦气。”在罗茨房间中的巡逻医生听到这句话，对着罗茨吐了一口口水，大大咧咧走出房间，顺手关上铁门。

    却浑然不知道罗茨看向他的眼神尽是冷漠和冰冷的恨意。

    前面几个闹事已经在这棍棒教育下打的奄奄一息，果然还是大天朝的棍棒教育深入人心。

    巡逻的医生都向最深处，里面关押着更加可怕的病人，听一直给自己打针的那位比较自恋的医生说，在六十号之后，那些精神病人都是超凡者。

    等到巡逻医生已经走向更深处，罗茨站起来，拍打着自己的衣服，手捧起地上的土，想要把刚才吐的口水用沙土给磨掉。

    “小子，我要是你就不会现在做。”队长阴鸷眼神透过铁门上栏杆，死死的盯住罗茨，脸上横肉甚至被栏杆挤出一些痕迹。

    抬起头来，罗茨毫不避讳的与对方对视，空洞的眼神倒映着队长那狰狞的面孔，独眼，伤疤，络腮胡，这是罗茨记住的第一特征。

    默默的把手中的沙土放下，回到墙角蜷缩起来，这动作行云流水顺畅无比。

    “啧啧啧。”看到罗茨没有任何的话语来回应自己，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抉择，队长暗叹出奇，随后操控着自己肥硕的身躯，向深处走去。

    周围已经安静下来，长廊更深处还有着叫骂声音，已经病人们的疯言疯语，罗兹抬起头来，出神看着墙壁上的光影，从窗户外面透射进来的光线是他唯一用来估算时间的方法。

    所有巡逻医生都去镇压暴动了，送饭的自然也就没有人，那么送饭的时间也一定会很晚了，罗茨手捂住已经干瘪的肚子，长时间的营养不充分，身上骨头清晰可见

    光线慢慢的移动直到深处没有声音，巡逻医生再次经过罗茨的房间，他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又要挨饿一晚上。

    罗茨用手捧起沙土，想要把恩瑞吐在自己身上的口水擦干净，可是那口水已经融入到自己身上的衣物中去，他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慢慢的爬到自己那用石头垒起的床，上面只有一些干枯的杂草当作垫子，名为精神病院，实则牢房。

    罗茨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夜晚的降临。

    “咣铛咣铛~~~~~~”一阵杂乱撞击铁门的声让罗茨不得已睁开眼睛。

    当他看到被放在桌子上黑乎乎如同石头一般的面包，那是用麦糠和面还有秸秆碾碎制作而成，旁边还有一些水。

    罗茨他想要下床去吃这今天唯二的午餐。

    “扑通！~”罗茨在下床的时候被脚上的锁链绊了一下，然后摔在地上。

    “哼~”罗茨感觉一些疼痛发出严重的哼叫，手上的链锁磕在地上，也让自己的手有一点点的发麻，最主要的还是大腿磕在石头床上，当场就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手撑起身来，坐在椅子上拿起黑乎乎的面包就用自己牙齿艰难的摩擦，啃下一点点的面包块，艰难的咀嚼，一有想吐的感觉，罗茨就会喝一大杯水，硬生生的咽下去。

    这三年里，罗茨其他的都没有学到什么，在这所精神病院里，听话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这样用严酷的惩罚来约束，越是约束，心中越是疯狂，最终沦陷其中，成为一名真正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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