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表情错愕,不解地注视着一脸平静的灶门炭十郎。
难不成真的像普戾蒙说的那样,看起来病殃殃的他并不是普通人,连鬼神的存在都能觉察到?
只可惜,普戾蒙在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再无响应,无论穆晨在脑海里怎么喊他,都不应答。
否则,像眼前这种情况,他一定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也不用担心什么,这只是我的感觉罢了。”又沉默了一阵,灶门炭十郎摇了摇头,“你是准备离开了吗?”
穆晨刚从诧异中缓过神来,点点头,随后说道:“炭治郎救了我,你们还如此招待我,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扰下去,所以我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灶门炭十郎又沉默了,让穆晨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总觉得,在他面前有一种莫名的压力,还有就是自己就像透明的一样,里里外外都能被那双红瞳看的透透彻彻。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到炭治郎进门开始准备被褥之后,灶门炭十郎就移开了目光。
但穆晨心里却对他那一番话念念不忘,直觉告诉穆晨,灶门炭十郎绝对还有某种深层次的意思,只是没有明确地说出来。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清早,穆晨就被身边的动静惊醒。
他有些认床,在陌生的环境,他一般都休息不好,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灶门家只有一间卧室,包括穆晨在内,所有人都睡在一间屋子里。
好在年纪最小的六太晚上并不吵闹,倒是让穆晨睡了个好觉。
睁眼之后,穆晨只看到了屋内炭治郎一个人在收床被,连炭十郎都不见了踪影。
“你醒啦?父亲跟我说你要离开的事情了,正好我也要去山下的城镇里卖碳,我们可以一起,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也可以给你指路。不过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嗯,没有太大问题,多谢了。”穆晨也学着炭治郎将床被叠起来放进一旁的隔间里,随后看着炭治郎,有些犹豫道:“你父亲……”
“穆晨大哥昨天跟我父亲交谈了吧?你不用多想什么,我父亲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并不是针对你。”
“倒不是这个问题…你父亲身体不是不太好吗?”
“哦,你说这个啊。”炭治郎抱起被褥,笑着回应道:“临近新年,父亲提前去准备祭祀火神相关的事宜了。每一年年初父亲都会跳我们灶门家族世代传承的神乐舞,以向火神祈祷平安。”
估计是怕自己没解释清楚,炭治郎继续道:“虽然父亲身体不好,但他能从日落时分跳到第二天天亮呢!而且丝毫没有疲惫。”
“牛……啊我的意思是,这么厉害吗?”牛批二字差点说出口,穆晨一口憋了回去,这很不礼貌。
“是啊。”炭治郎露出希冀之色,“其实我也很担心父亲的身体,但这么多年过来了,我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父亲也教过我秘诀,可惜我没学会。”
“对了穆晨大哥,离过年还有几周,你要留下来吗?还能看到我父亲的神乐舞呢!”
穆晨微笑着摇头婉拒,“太久了,我还是不叨扰了。”
将除去炭十郎的被褥之外所有的床被都收好之后,炭治郎从储物隔间里拿出一件紫色方格羽织,那是炭十郎年轻时候上山砍柴喜欢穿的。
穆晨本想着推辞,但炭治郎说了外面的天气只穿和服是撑不住的,他才接过披在身上。
穿回了自己的运动鞋,又将来时穿的衣物一股脑塞进背包,准备找个地方丢掉。
等待炭治郎装好木炭,两人就准备出发前往山下的城镇。
期间遇到了茂和花子,二人本也吵闹着要跟着去,但还要帮父亲准备神乐舞所需要的东西,被递给炭治郎和穆晨饭团的母亲训斥一番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你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一定要回来一趟。还有,拿着这把斧子,路上可能会不安全。”
临行之际,穆晨被炭十郎叫住,说了一番奇怪的话让穆晨颇为不解,但他也没有想太多。
还有那把短柄手斧,他本来不想拿的,但炭十郎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再加上如今世道并不太平,穆晨想了想,还是别在了腰间。
穆晨不是知恩不报之人,即便身体不出现问题,他也一定会回来看望这一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