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自然不会明白,他家公子所说的回去,是回那个地方去。
只见公子嘴角彻起一丝凄凉的苦涩,一只拳头放在嘴边,忍不住的咳嗽一声。
抬帘再次看着前方,眼里是无限的眷恋,脚,怎么都不愿迈开。
袁青顺着公子的眼神望向前方,心里始终不明,前方是烨新城的乱葬岗,那个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
到底有什么,能让他家公子如此的……绝望,没错他家公子浑身上下难掩一股心如死灰般的绝望。
“走吧!”
袁青还在疑惑时,耳边突然传来公子的声音,回过神来他家公子已经走出几步之遥,袁青立马跟上,将手里的白锦伞置与公子头顶,隔断一片雪花落在他家公子身上。
白芷荞不知自己在雪地里挣扎了多久,终于一双与雪地相连的银色靴子出现自己眼前,惊喜又狼狈的抬头望去。
扬雪的天空下,一黑衣的小侍正为一狐锦披风的公子撑着低调又奢华的白锦伞,两人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那公子一身萧簌的白色,高贵的出尘,似乎要与这雪白的世界融为一体,倾世而独立,绝色俊逸的脸上尽淡漠的无形。
白芷荞心下释然对着他会心的一笑,整个人便晕厥在雪地里。
带着斑斑血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张扬的笑意,心中悟定——北岳九皇子司徒晨曦不会见死不救。
看着晕倒在脚下的人儿,司徒晨曦心里交织着一股浓浓的喜悦跟无限的恐惧,拳头在袖子下紧紧的拽着条条青筋暴起,整个身子都隐隐的颤抖。
白芷荞身后被她拖出的那长长的一条血路,如黄泉路上的那盛放的彼岸花,是那般的妖冶夺目,刺的他双眼一片血红。
袁青还未来得及看清脚下是何人时,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杀气,让他心下不由得窜起一股阴冷的惊悚。
只见他家公子全身充斥着犹如来自地狱的阴暗,眼睛充满着噬血的杀意。
袁青心里咯噔一跳,他家公子大祁质子十年,从来都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可现在公子依然有着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杀戮。
白芷荞知道自己被司徒晨曦救下,在城外的庄子里躺了快一个月,白家的事迹铺天盖地的卷席着整个烨新城。
微风吹动,远处的树木开始长出了新枝,终于不用整日躺在床上,到是难得的惬意。
白芷荞站在阁楼上,静静的听着楼下侍弄花草的花农交头接耳的惋惜着白家的事迹。
三五成群的讨论着当今皇后的贤良淑德,因为白家接二连三的招受厄耗,皇后整日里郁郁寡欢以泪洗面,故而旧疾复发在寝宫里闭门谢客,悲恫之时尽让皇上都无从安慰。